睡在地上脸上还沾着泥土的苏慕柏,突然觉得可惜,一贯正经严谨的二哥也会给人看到如此囧样,若是大哥和三哥在,一定要让他们也看看。
苏慕柳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苏慕柏盖了,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二哥的清梦,准备悄没声儿的翻墙出安国公府。到了墙根下,正待施展轻功,却看到不远的侧门处苏总管正和一个农夫状貌的年轻人在说着些什么。那年轻的农夫肩膀一耸一耸的,还不时用衣袖抹泪,这让苏慕柳很是好奇,墙也不翻了,一个起落,掠到了苏总管身后。
“总管为何欺负这位小哥呀?”
对于苏慕柳的突然出现苏管家并没有很惊讶,在苏府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家主人们飘忽不定的行踪。
在苏管家眼中,这个府里最规矩的便是二少爷,总是在固定的时辰上朝,在固定的时辰回府,在固定的日子进宫授课。老爷和夫人总是说走就走,一出门便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个月才回,大少爷出门多半是为了生意,行踪不定但至少还有个规律可寻,三少爷和四小姐则可以称得上是神出鬼没了。其中又以四小姐为甚,经常是晚上分明宿在家中了,第二天丫鬟们前去伺候晨起,却发现人不见了,又或是数日不见踪影,某天又毫无征兆的便突然出现在了府中的某处。
“小姐说笑了,这是我远房表侄。”
“远房表侄?看他哭得这般伤心,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这孩子一见到我只顾着哭了,这会子还没讲明白到底为何来找我。”
苏管家也很是纳闷,这年轻人和他勉强算是远房亲戚,多年来从未联系过,要不是他家门报的清楚,苏管家真要疑心这人是个骗子了。
一来苏慕柳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二来她实在想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事,竟这般伤心,于是出言相劝
“我说这位小哥,先别哭了,把话说清楚,你表叔也好为你做主呀。”
年轻人闻言勉强止了哭,断断续续道明了来意。
原来这个年轻人是京郊的一个农夫,唤作周树生,与同村的罗娇娘青梅竹马,原本定在这月十八成亲。当地的王大户对于娇娘的美色垂涎,想要纳娇娘为小妾,于是不但将佃租翻倍,还将借给罗家的贷钱利息提高,想要使得罗家交不出租,还不起债,好将娇娘抵给他做小妾。
罗家被逼得没办法,于是拿出了一块玉佩抵债,没想到那王大户反咬一口,说罗家的玉佩是偷了他家的,不但抢走了玉佩,还报了官,威胁说如果不把娇娘嫁给他做小妾,便让罗老丈蹲一辈子大牢。
那官与王大户狼狈为奸,并未过堂细审便定了罗老丈偷盗之罪,树生见不得娇娘日日以泪洗面,便到了京都,当街拦了司寇大人的官轿,将王大户与地方官一道告了。司寇虽有不悦,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答应派郎官重审此案,但树生又听人说,王大户在京都之中有高官撑腰,因而才能这般肆无忌惮,横行乡里。
树生担心司寇府派去的郎官徇私枉法,又想起还有苏管家这么个亲戚,这才找了过来,请求苏管家想办法,帮帮罗家。
苏慕柳听完周树生的哭诉,心中存了个疑影,却又想着应当不会有如此凑巧的事,便怀着试探的心思问了一嘴
“那,罗家的玉佩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娇娘说,是前阵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