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开得正好,若不是在西洲遇上疫病,又陪着荀漠林扶灵回京,他们此时本应已身在万花堡才对。于是乎,苏慕柏再一次的成了孤家寡人,守着这一座偌大冷清的府邸。
右相一案,便算是太皇太后与皇帝最后斗争的开端,双方都明白,自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于太皇太后而言,对付皇帝,第一要义便是除掉定王,只要定王掌着兵权,那么她便没有全胜的把握。只是现下定王并无错处可寻,且自从定王从西洲归来,王府便似铁桶一般,透不出一丝消息,要除掉定王,实在无从下手。
这一日,容王妃入宫,给太皇太后讲了一件蹊跷事。
“皇祖母,我府中的下人去盛煌采办些物件,竟在那见到了定王妃!”
“盛煌?确认是定王妃吗?”
“那下人见过定王妃不止一次,绝不会看错。”
“这便奇了。若在盛煌的是定王妃,那现下在定王府的却又是谁?难不成定王妃有□□术不成?”
“定王妃有没有□□术素然不知道,但听闻她有一个孪生的哥哥,若在盛煌的那个是真的定王妃,那在京都的这个便十有八九是她那孪生哥哥苏慕枫假扮的。”
“他们这般煞费苦心偷梁换柱,有何阴谋?”
“这个素然尚不清楚,但素然认为,如若京都的这个定王妃真是苏慕枫扮的,那恐怕并非是一时之举。”
“此话怎讲?”
“夏沐之礼时,素然与定王妃住的同一个院子,就在定王妃病发的那日清晨,我的婢女分明听到定王妃房中有男子的声音。当时我只以为是定王妃不知检点与哪个男子有染,但进到房中时却并未见到男子的踪影,当时觉得甚是蹊跷,如今想来,若是那定王妃本就是男子扮的,便都解释得通了。”
“哀家记得到汤泉宫后那定王妃说话分明还是女子的声音,莫非是夜间换过来的?”
汤泉宫守卫森严,太皇太后自然不信有人能在汤泉宫中来去自如不被发现,但似乎除了这一解释,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素然曾在一本异域奇书上看到过关于名为易音丹的药物的记载,以仿主之血为引,可炼制易音丹,服用此药后,便能与仿主声音丝毫不差。定王妃常在江湖行走,很可能懂得如何炼制这丹药。而那日定王妃突发疾病,应当便是因服了这丹药,而又沾了我放入她洗漱水中的水仙之毒,二者相克,才会中毒。”
“如此说,那日若不是定王恰巧赶到,那假王妃的身份即时便会暴露?”
“素然猜想,定王应当是知晓假王妃一事的。定王本在城南大营,若不是星夜兼程,怎能在第二日清晨便赶到汤泉宫?而定王事先并不知道定王妃会中毒,他原本便打算闯入汤泉宫带走定王妃,只不过是凑巧遇上定王妃中毒而已。如若定王妃是女子,那定王为何要冒险闯宫将其带走?只能是定王一早便知晓定王妃乃是男子所扮,夏沐之礼必然使其身份败露,因而才那般急迫的赶到,恰好将其救走。”
“欺君罔上,他们好大的胆子!”
太皇太后原本动怒,但转念一想,这便是契机,只要运作得当,一举铲除定王和安国公府就在眼前,便又喜上心头。
“这些还只是素然的推断。”
“素然,你须得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