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低声说:“谢谢。”
护士走出来,高声叫道:“陈曼,在不在?”姜玄站起身来向她示意。二人走进科室去。陈曼先前已经照过x光,医生说她骨裂愈合得比别人慢些,大约是有点骨质疏松,接着就开了单子,一面打印一面说:“诶,小伙子,你一会儿拿着这个单子去一楼交款,可能得排一会儿,等你上来你妈这石膏就拆了。别着急啊,骨质疏松不是大事儿,多喝点骨头汤什么的就好了。”他说完,在单子上签了字递给姜玄。姜玄偷瞄陈曼,发现她并没有想反驳的意思。
临走,陈曼把姜玄叫住,说:“你等下,我把医保卡给你。”她毕竟是那个时代里受过良好教育的少数女性,即使吊着一只胳膊也依旧坐姿端正,用那石膏中露出的指尖夹住右手的手套,轻轻一拽就落了下来,接着她单手收起皮质手套,又将它叠好,这才打开那绛红色的荔枝皮手袋,将手套塞进去,又从里面捞出钱包来递给姜玄。她身上那条紫黑色的厚裙装托着手袋,显示出一种长辈的威慑来,但这严肃之中却藏匿着一些软化的温柔。
姜玄代她缴了费,两个人便启程回家。陈曼的手刚好,医生嘱咐多做做复检,暂时不要拿锅铲之类的重物,姜玄便带着陈曼去超市买了些海带和骨头,回家给她炖了些汤,又炒了两个从陈林那学到的拿手菜。他对自己的厨艺水平并不很有信心,但靠着和傅子坤仇振实时语音也搞定了四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陈曼正在擦手。手在石膏里包了些日子,总不是很干净,姜玄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用热水沾湿了拧干,这才扶着陈曼的手臂轻轻擦拭起来。他态度认真、一丝不苟,反复几次之后,两个人上了桌。姜玄自知自己和陈林的厨艺差了太多,但此刻只希望陈曼并不能察觉,然而事与愿违,陈曼喝完汤吃了几口菜,突然问他:“你在家不常做饭吧?”姜玄点点头。陈曼又夹了一筷子香菇嚼了嚼,突然轻声说:“陈林以前一点油星都不愿意碰,没想到现在倒是变样了。”姜玄又给她夹了一茬鸡蛋,说:“这两个菜都是他教我做的。”陈曼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夹起来吃掉了。
那一天姜玄走的时候,给陈曼留了个字条,嘱咐她下周一定要在家,他托朋友给她带了点补钙和护肝的补品,年关将近快递已经快停了,朋友怕来不及,决定让手下人跑高速的途中直接送过来。说这些的时候他站在门口,把字条郑重其事地贴在了门上的猫眼旁边,接着才穿好围巾,转身离去。下楼的时候,他察觉到陈曼仍在他身后看着他,这让他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转头说:“姨,你进去吧,天冷。”陈曼点点头,姜玄快步走下去,推开楼道口那扇呼呼漏风的铁门时才隐约听见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
五十九(下1)
这是初冬的北方,街边仍有漏网的枯黄落叶,随着凛冽的风翻腾,维度偏高加上寒流来袭,十一月已经下起了雪,天色暗沉,显得凌乱而萧条。
这场风雪很大,姜玄和陈曼聊天地时候收到航班短信,飞机延误起飞,陈曼便留他下来吃晚饭。姜玄本想着去机场等,但他心中时时存着讨好的心思,便对陈曼有说不出的顺从,最终仍旧听了她的话留了下来。
因着姜玄要留下,陈曼吃的比平时多花了些心思。她用啤酒化了条黄鱼,在鱼腹上划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