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姜玄上前说:“我来弄吧。”陈林不以为然,将他挡开,只说:“你去把那些硬壳的泡上洗了,别来烦我。”姜玄应承一声,取了盐水倒了些植物油,又把生蚝贝类倒进去,等着泥沙浮现。那些龙虾有好多只,陈林正从水离将他们捞起来,时不时转头去看自己在砂锅里小火煮着的米浆,姜玄见他这架势,约莫这一顿饭从六点多开始准备,至少到八点才能吃得上,极称得上是周末的消遣了。
厨房的活儿向来是陈林在弄,但吃海鲜姜玄要比他更有经验一些,因此硬壳开口的事儿往往是姜玄收拾,至于虾子贝肉如何上锅入味,往往交给陈林来做。他们配合得默契,各自站在料理台的两端,背对着背,拉开一臂的距离,无论如何转身都碰不到手肘,一时间没有龃龉,也沉默无话。
过了一会儿,姜玄突然听到陈林问他:“你知道龙虾的膀胱和脑袋是连在一起的吗?”
姜玄抬起头来望着他,只问:“嗯?”陈林却并没看他,像是知道他一定在看自己,因此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活计,只说:“就在脑子和眼睛下面。它们看上了什么母虾,就比赛尿尿,谁尿得又多又远就能和她交配。”他说着转过身来,把一只虾的肠子扔到垃圾桶里,对姜玄说:“还挺像男人的是吧?眼睛里恨不得长根屌。”他这样说着,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抬头看着姜玄。
陈林的神情是那样的无所谓,他总爱调笑别人,像是谁都看不起、瞧不上,有时候他调侃男人、有时候他调侃同性恋,说他们淫秽、放荡、下流,像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然而他自己也是男人,更是个喜欢被捅来捅去的男人,但姜玄有时候问他为什么连带着自己也骂进去,陈林倒是无所谓的吐了口烟在他脸上,手指在他掌心划着圈,低声问他:“那你要不要见识一下?”然后他们滚上床去,陈林像一朵娇嫩的花蕊一样在他身下绽放,薄薄的肌肉上面涌着一层细汗,姜玄低下头去含住他的乳头的时候,会尝到他胸膛上咸涩的汗珠。
姜玄知道这不过是陈林的恶趣味,却仍忍不住红了脸。他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一些戏谑,这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调侃,但已经叫他心如刀绞。陈林仍旧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着一些纯洁的柔情,尽管他平日里是这样的刻薄、孤僻,但这些拒人千里不过是他划分彼此的一道界限,一端是他小心翼翼维持距离的其他,一端是他毫无保留拥在手中的自己。他对待自己真正看重的东西总视如同世间之唯一,哪怕饱尝痛苦、低下头来也丝毫不愿意放手,姜玄想,若真到了穷途末路的一日,陈林恐怕也是会尝尽一切可能,然后才将这块割喉的碎骨头连着血沫吐出来。
陈林把那些虾肉摆在盘里,走到姜玄身边来,这一刻他们的身体挨上了。陈林俯下身去,碰了碰那水里的贝壳,恼恨地说:“它们怎么还闭着口?”
姜玄略略回过神来,拿了小刀和毛巾出来,对陈林说:“冰箱里我冻了冰块,你拿出来一点。”陈林听了他的话,拿了冰块盒子出来倒在盘里。姜玄转头看了他一眼,指导着说:“不用倒太多,铺底下一层就好。”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拿了小刀和厚餐布,捏着生蚝的壳子插进去,在里面划了一圈,撬开坚硬的外壳。他动作如此熟练,引得陈林贴在他身边啧啧称奇,扒着他的后背把下巴垫在他肩上,贴着他看。一面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