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解了衬衫上几粒扣子,柔软的织物半褪下来,露出一截单薄的肩膊。
他从左肩到胸口俱缠着绷带,白色纤维上面,深色血污是日间若无其事挨了几个小时的痕迹,鲜色的艳红则是方才被明台踢到而摔裂新渗出来的,浸湿了一片。
“臭小子,不该对他手下留情的。”明楼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暗下一分。
明诚摇摇头,笑了笑:“你们俩要是真打起来,还不得把明公馆给拆了?”
“那也得给他多留点教训。自己捅的篓子,要别人去善后,动起手来还这么不知轻重。”
“他毕竟只训练过一个月。再说,”明诚微微一笑,“你是他大哥,你不疼他,谁疼他去?”
明楼慢慢将缠绕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口中说道:“我看,你就挺疼他的。”
“不行吗?”
“不是不行。”明楼衡量着用词,“不过,也不用对他太好。”
好歹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怎么也不该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是自己的弟弟——争风吃醋的。
并非是不知道原因。
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他一直快乐,连同他身边珍惜的一切都用心去照拂。
他一直被这样喜欢着。
然则,虽然明白这种方式,但对大多数的人而言,感情总是伴随着掠取和独占。
会希望对方的体肤、头发、眼睛,所有的一切,从发梢到脚尖,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属于自己的。
到尽头时,便用来殉葬。
下到地狱,也并不需要什么别的东西。
绷带全解开后,伶仃肩头上是一片血肉模糊。
视觉上感觉脆弱,似乎触之即碎,但漆黑眼睛里沉静而明亮的光将外在的观感无声拂去。
明楼没说什么多的话。他既然受得了,便无需旁人再去矫情。
“得再用酒精消一次毒,然后缝合起来。”明楼下了断语。
明诚点点头。
酒精蘸上去,如同火焚,他身体微微一颤。
明楼略微停下,问道:“很疼么?”
明诚抿一下嘴唇,轻声答道:“还好,不怎么疼。”
淡色的唇是蜿蜒的水岸,江南的岸,柔软温润。浓秀的眉如柳,又似杨,却是坚执的。
明楼凝视他片刻,左手握住他未伤的那边肩头,在白皙的额头上一吻。
吻往下落,嘴唇贴上耳根,便转为耳鬓厮磨。
与此同时,右手的动作始终继续,将酒精上完。
明台推门进来,然后骤然觉得,做个瞎子挺好的。
门内的两个人明显正在进行着上药之外的接触。
被大哥按着的人衬衫半褪,现出单薄的胸口和染血的肩膊,瓷一般的肌肤,淡淡粉红的乳尖紧缩挺立,流露出一种带着鲜妍意味的脆弱。
水色的柔软嘴唇微微地张开,散出诱发黑暗的气息。
鲜活的温度和湿度,无声地煽动着墨色的暗流,关于蹂躏、摧折和撕裂。
若没人进来,后续会发生的事可想而知。
虽然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但在眼前上演还是太超过了。
这样怎么让人健康成长嘛?
明楼问:“进来怎么不敲门?”
“忘了。”
“会缝合伤口吗?”明楼这么问。倒不是有叫明台动手的意思,这是不可能允许的,而是因为他清楚,才一个月的学徒必然是不会的。
明台摇头。
明楼低哼一声,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