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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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乱世,她也没有如今这样晋身功成的机会。可以发号施令,风光无限。

    上位之路,本就当以鲜血铺成。那些汲汲的小人物,死了再多又如何?

    但张氏的心情,她也不是全无体味。

    她侧首望了明楼一眼,想道:你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春闺梦?

    或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完美的。

    拿下来的战利品总是无趣,所以,她那些男朋友没有一个及得上他。

    明楼安抚似的握住了汪曼春一只手。

    上苍对美人的容颜常是眷顾的,她身上没落下多少岁月的痕迹,仍旧是艳丽。

    人美,手也美,细巧秀气,只是,渗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已经不可能挽救。忘却了身为中国人的本心,孜孜于晋升和杀戮,迷恋着权势和地位。闲暇之余,可以随意地用平民百姓的命去宣泄自己暴戾的心情。

    面对美人,心如止水其实并不难,倘若还记得76号西花棚墙壁上那些黑洞洞的枪眼。

    “是我辜负了你。”他这样说道:“能像现在这样,已经足可欣慰。”

    这是曾经涸锢他的一个心结,如今早已解开。说出来,已经可以不带感怀。

    人的命运和走向固然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却终不可能脱离自己的本性和本心。将堕落全归因于外界,只是不负责任和不敢自审的推脱。

    他们不是一路人,从来都不是。

    汪曼春笑了笑:“能做场梦也好。人生才多少年,不如尽享眼前欢。”

    醉生梦死,她所信奉的哲学。

    明楼不爱做虚妄的梦,他致力于践行可实现的梦。

    纵为乱局中微渺的一份子,也要为清平之世尽其心力。

    这是活着的价值。

    明诚依旧借用办公厅的小食堂,做了一桌菜饭。

    俗气的时间。

    饭菜的香气,是生活的日常,和人间的冷暖。

    时光如水,冬天尽了。新桐初引,已经是初春了。

    明诚做菜,色香味一样不少。譬如一尾鱼,也不给人油腻感觉,只觉清妍,汤汁奶白,火腿嫣红,豆芽碧郁。

    未及入口,已能想象其鲜嫩。

    到了舌头,滑下咽喉,是肠胃的享受。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然后,是身体的叠合。

    不是发泄,也不是慰藉,而是需要。

    嘴唇需要去吻啮,手臂需要去拥抱,身体需要去进入。

    按倒。

    扯下领带,顺着尖削的下巴,舔舐优美的脖颈。

    看着细巧的喉结在皙薄的皮肤下颤动。

    色素淡薄的唇线中探出红色的舌尖,邀请。

    修长的腿绕上腰间,轻蹭。

    必须要深深地埋入。

    刻不容缓,不能稍待。

    想要进得更深,只像是简单的动物,无需思虑周到。

    肾上腺素做主的时间。

    饥饿感。

    这一晚很长。

    明诚似是没有餍足的时候,用各种方式引火。

    眼神,嘴唇,手指,腿。

    身体的中心始终被绵密地包围、挤压,大量的液体将他变得湿漉漉的。

    几乎像是烛焰,将要燃尽。

    所有的策划都已铺好,剩下的,就是执行。

    《春闺梦》、《长生殿》、《阴阳河》,诸如此类种种,终不若《青霜剑》。

    凡事都有定期,

    天下万物都有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