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就要见缝插针,用信奉红色的家伙们的血染红自己的顶戴冠翎。
数年间,这些全国各处藏藏掖掖的行为从未停息过。
明台很幸运。他身边的人里,毒蜂对剿共没什么热情,更热衷于干大事,郭骑云是南方局派遣到军统的一颗钉子,于曼丽一切唯他是从。这些人没有腐朽,所以,他不用看到那些更残酷更黑暗的东西。光是军统走私这一污点就足以让他暴怒失望,愤而炸船。
明楼也不想让他过早接触这些。更多愿意保护这个弟弟。
政治敏感性和政治觉悟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认知的过程必然要伴随着阵痛。
那些流过的血,那些将要流的血,是悬在头上的刀。
可以跟国党合作,为了抗日这个目的,但盲目信任就是败亡之道了。
白门帮的头目当时就是犯了这个错,大家平日里一起喝酒交朋友,话说得跟亲兄弟似的,没料到人家抽冷下了狠手。
虽然那是一股外围势力,跟地下党小组有联系的也就数人,但少了他们,很多事情办起来就没那么方便。后来,明诚不得不找了家帮派,容身进去,借此聚敛一些做暗活的人手。这也是他又多一重身份的理由。
国党制造了那样的事端,中共没有反杀,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沈远谈起这件事情时,是这样跟他说的:“地下帮派势力被灭已成定局。眼下,需要最大限度地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如果我们弱一些,能让他们更有安全感的话。那么,就忍了吧。”
不追究是不想妄动干戈,不愿削弱可以牵制日本人的力量,不等于忘记。明诚始终记得,当时一力筹划清缴行动的人,就是天戈。
这几年,断断续续的,中统上海站也没少抓共党去充人头向上方请赏。端掉中共的某个据点、拿到电台、拷打获取情报、转变党员……这些都是可以藉以加官进爵的功绩。
所以,既然死间计划一定需要有人牺牲。牺牲掉中统的几个人,明诚并不会觉得愧疚。
他敛住轻微浮动的情绪,微笑道:“正是。毒蛇如果想保住自己的权位,不想让您对重庆弹劾他,就必须对您服软,同时付出些代价。”
天戈悠悠一笑。他所在意者,财帛、权势、女人。财这一道上转眼便将有一大笔进项,怎能不满意?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吴钩的下巴,在淡色的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吴钩静静说道,将手中的一只杯子摔到地上。
一群76号的鹰犬涌了进来。
天戈勃然变色:“你出卖我?”
吴钩不慌不忙:“不过是想为你另外指条明路。”
“狗日的混账东西!”天戈抽出随身的手枪射向他。
相距咫尺,吴钩来得及去抓他的手腕。
争斗之中,手枪砰砰砰响了数声,大部分射到了天花板和家具上,可也有一枚,唯一的一枚,埋进了天戈肚腹之中。
天戈颓然倒了下去。
汪曼春查看尸体之后,大为不满:“你居然杀了他?”
明诚满脸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可他拼命要杀我,为了保命,情急之中,难免顾虑不全。”
不可能让天戈活下来,让他说上这一通话,证明自己天戈的身份,便是他全部的作用。以天戈的品性,被俘后必然叛变。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