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抽一根烟。
这些生活琐事都由明诚置办,这盒烟也不例外。
他长久地摩挲着烟盒,上面印着的美女图像巧笑嫣然,似是冰冷的讽刺。
摩挲得久了,指腹上隐隐觉出了盒子里一种微妙的差别。差异太过微小了,若非无数次的摩挲,根本无法察觉。
他将烟盒拆开,在夹层里发现一张折叠细致的纸,慢慢展开来,是一封短信:
很抱歉,将事情变成这样。但我有足够的理由。
并不是逞能,只是在反复考虑之后,觉得我是更适合的人。
原定的棋子因为跟你的关系,曝光后会令你陷入不利的境地。即使你能撇清,也从此难以再有所作为。
更为致命的是,他知道的多了些。我们不能保证他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仍旧能保守秘密,是不是?
你愿意冒险,但我不愿。我要改变它。
我不想骗你,但亦不能说出,因为在我推测中,你应该不会同意。
有恨我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一旦机会来临,必然不会放过。
但是,是值得的。
只是要吃些苦,不是不能忍耐。
我不贪生,却也不想死,因为我想活在有你的世界。
所以,不必担心,我会尽力活下来。在被枪决的时候,有些文章可做。
至于你这一边,你有丰富的经验,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无需留情。既然要站在对立面上,就要站得稳些,尽可冷血。
这样,你会更安全。
新年过了,糟糕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年。我们正在越来越接近你推算的那个截点。
我希望能伴你更多的时间,期待能陪你一起看到那一天,可惜,要暂时打上休止的符号。
在报上看过朱生豪先生的一句话: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
深以为然。
黑夜不会永远,黎明总会到来。
对不起,我爱你。
汪曼春在明楼面前扮成淑女,待他走了,便不再伪装。
这么肮脏恶心的人曾经跟明楼在一起,这个事实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走到明诚面前,慢慢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张脸很值得骄傲?”
明诚摇摇头:“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
汪曼春遗憾道:“可惜,很多人并不这么想。”她伸手捏住他下巴,俯低身道,“你很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无情无义,也会有大批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她放慢声调,“但是,如果没有这张脸呢?”
明诚了然:“所以你是想毁了我的脸?”
汪曼春冷笑道:“为什么不呢?摧毁一个人的自信心,本就是我擅长的事情。越是心理崩溃,就会越容易坦白交代。”
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刀尖贯进去,先是血珠,继而蔓延成血线,温热的鲜红液体在脸上粘粘地淌下来。
37刀。几乎没有停顿,一刀接着一刀地划割。
然后,汪曼春停下来,微笑着端详自己的作品。
她乐于欣赏他人的痛苦,所以明诚痛苦给她看。
当然他能够忍耐,但是漠然会让汪曼春的愤怒更甚。
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簌颤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