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门缝间透进来,照亮一线起伏的尘埃。岳维强自压下苦痛,握住他的手,沉声说:“我在。”
陶宇嫌恶道:“别碰我哥哥。”徐砾阳似乎又感受到那巨大的灭顶似的恐惧,他猛一下甩开他,颤抖着移开视线:“你……离我远点,求你了。”
“哥哥,你想起来了?”陶宇扑上前抱住他问,徐砾阳沉默着点点头。那份喜欢,如同跗骨之蛆,所以就连恐惧都如影随形。
岳维在被甩开的刹那,似乎感受到当年陶杨被迫放弃他时同样的绝望,他已经过了而立,本该冷静淡漠,却难受至此,那么十六岁的陶杨呢。
他在想些什么。
岳维柔声道:“我不会伤害你,让我抱着你,好不好?”
徐砾阳睁大双眼,那双眼中满是惊恐,仿佛十六年前的光阴轮回而至,无论过去多久,潜藏在记忆中的晦暗,依然如期而至。
这短暂的时光,吝啬到不肯为两人留下一些温馨。
岳维依然张开双臂,他深深地凝视他,徐砾阳缓慢地向后退了退,始终沉默无声的张映昔按住岳维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
“你滚!”陶宇叫道。
他拦在徐砾阳身前,怒目圆睁,他哥哥忘了,他可一点没忘,因为他做了岳维的替代品。这么多年,明明知道陶杨心里的人,但看着这个人对自己好的同时却又步步远离,他的恐惧,不比陶杨少。
岳维沉默无声,视线依旧牢牢黏在他身后的那人身上。他多么希望,他当时能告诉他,他会为了保护这个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无力去承担这份阴差阳错。岳维痛心疾首,徐砾阳深深吸口气,平复好呼吸,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望向岳维。
只看了一眼。
是了,早已过去,他不能被过去绊住脚步。
徐砾阳站起身,推开陶宇,无视岳维,径直越过他们,他在门廊盘腿坐下,庭院里的花猫不怕生,跑到他脚边卧住。
徐砾阳抹掉眼角一点湿润,将花猫抱进怀中,不得不说,陶宇的庭院设计得很有品位,假山竹林,石板凳旁是一只赭色水缸。
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远远望了这边一眼,走过拱形门,不见了。徐砾阳坐着发呆,其实仔细想来,重生后岳维对他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
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即使误会丛生,但徐砾阳似乎从未想过,以后他们不会在一起。就像岳维说一句喜欢,他就能把他放进门,岳维说夜生活,他就会纵容他。
这个活生生的岳维,竟然冲淡了当年那个他一直恐惧着的影子。
岳维出神的望着徐砾阳的背影,他微微弯腰,手掌托住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只花猫令人艳羡地躺在他怀中,蜷缩着尾巴。
“我竟然嫉妒一只丑不拉几的猫。”岳维自嘲似的说,张映昔扭头看他一眼,扯扯唇角:“后悔了吗?”
“我这三十年的后悔,”岳维苦笑道,“全落他身上啦。”
陶宇抱起胳膊:“我当年恨不得你空难车祸火灾被仇家枪杀,可惜你好端端活到现在,真令人失望。”
“你杀过陶杨,抢走陶氏。”岳维皮笑肉不笑的讽刺:“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陶宇一时哽住,他的目光投向岳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擦出火花。
“哦,所以你想说楚泽言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