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紧紧握住他的手,难过之余还有些说不清的懊恼,我尽量压抑自己的语气说:“这次任务是干什么的?”
“上面说,不得私下透露任务内容。”他转过脸,闷声说道,不与我的视线接触。
“哈哈,那真是我多管闲事了。”我颓然地垂下脑袋,自嘲道。
“没有,”乐鸣泽抬头,沉默了片刻忽然说:“这是我自己割的,出任务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精神控制能力很强的向导,而疼痛能让人清醒。”
“难道你们没有同行的向导?”我惊疑地望着他。
“这次任务很少人参加,而且任务评级有误,所以仅有几个配对过的向导跟随哨兵进行任务。”
他说完后就不再开口,一片树影笼罩在我和他的头顶,落下深沉的灰色阴影,映衬之下,乐鸣泽的脸色更为苍白。
“你先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精神图。”我实在是僵持不住,叹了口气,把脸靠近他,精神触手无声地伸出,贴住他的额头;“虽然之前帮你清理过,但是这次要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
乐鸣泽无声地闭眼,没有说话,但缓缓展开的精神图似乎是默许了这场精神疏导,我将触手拉得更细,钻入那凌乱的图中。
之前清理好的情绪,再次乱做一团,黑黑的空间各种负面情绪卷土重来,或许是因为情感还未平复,拥挤的悲伤黏连着疼痛,堵得人无从下手,这里的清扫难度要比学校的测试难得多,我叹了口气,无比认栽地重新梳理那些纷杂的情感。
这是个细致的活计,喜欢的情感被各色灰暗的情绪死死压在下面,在搬空了一半之后,才瑟瑟缩缩地冒出头来,后怕地缠着我的精神触手,我敷衍地摸了摸它,而后又继续手头的清扫。
“总算清理好了,”等到梳理好最后一丝情绪,我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悄悄看向乐鸣泽,问到:“做了这么多次任务,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向导进行配对?”
“没有,”他摇头,话锋一转,语气冷漠得足以让人心寒:
“我不会找任何向导。”
23
“老顾,走一起吃饭去啊。”下课铃一响,常晏等几个向导就围了过来,我应着起身,想起呆在池塘里的孔儿,忽而脑海里又飘过红色大鸟的影子,笑了笑,然后跟上他们。
那天以后,我照常地去塔的池塘寄放孔儿,之前被收入量子空间的小红也放了出来,一鱼一鸟之间的相处渐渐变得和谐无比,而我和乐鸣泽之间却沉默了许多,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站在那里,偶尔才会谈起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我不会找任何向导。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横插在我们之间,四周空气寂静,乐鸣泽背靠在树干上,垂下眼帘不再言语,我从他的面孔上读出了一种避而不谈的态度。
没事的,顾承安,他会不会找向导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也可能是人家看出了你的小心思,委婉地拒绝,你又何必死缠烂打呢。
不对啊,他明明是喜欢你的,但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而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喜欢的余温明明还真切地残留在精神触角上,有如实质的灼热熨帖在心头,有太多的话呼之欲出,然而到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