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而出推着乘载顾承安的床车,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快步跟上去,进了准备好的住院病房,等护士们动作利索地忙完一切,才小心翼翼地凑上来。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伤,只是面色显出与平时不同的苍白,看得他心下一颤,忍不住移开了眼。
乐鸣泽开始没日没夜地守着顾承安,不论是吃饭,喝水,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搬个小凳子趴在床边上,其实本身这里有护士巡房,根本没什么事情要一个小孩操心,但倔不住他的执意,就这样过了一星期,乐鸣泽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出点血色的脸,又熬得惨白惨白,瘦的都有些脱形了。
夜深人静时,月光透过窗子洒进一室,乐鸣泽常常在这时想起向鲤鱼苗许下愿望的夜晚,或许世界上真的有神力,于是他悄悄地合上双手,默默念到:
无论是谁,求求您,只要能让小哥哥醒来,我愿意付出拥有的一切东西。
第二天早上,乐鸣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正巧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那一刻他猛然回过神,几乎要流下眼泪来了,心里不断千恩万谢诸方神明,只听那日思夜想的人开口,语气陌生得让他疑惑:‘那个你是谁啊?’
浑身的血液一刹那被冻结,乐鸣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对上顾承安带着迷茫的面孔。
这一刻,他如坠冰窟。
‘哎哎哎,你哭什么啊’对方一脸吓了一跳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扯着床头的纸巾,递到他脸上蹭着,他感觉到双颊有冰冷的液体滑过,但嗓子里似乎堵了一团棉花,窒息得他叫也叫不出来,喊也喊不出来,门外响起咔哒的开门声。
医生和护士一下子涌了进来,换吊水的换吊水,测数据的测数据,问病情的问病情铺天盖地围在病床边上,顾承安才刚刚醒过来,被这的大阵仗搞得发懵,无暇顾及满面潸然的乐鸣泽,脑子又开始阵阵作痛起来。
乐鸣泽失魂落魄地被挤到门边,一位后到的护士见着他独自哭着,心下不忍,把他拉到一旁安慰。
‘小朋友,你哭什么?’她蹲下`身子,轻声问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朋友,这几天查房她都能见着这个小孩,感情这么好,估计是床上刚醒的那位的亲兄弟。
‘小、小哥哥他不记得我了。’乐鸣泽张开嘴,费了半天劲才哑着嗓子回答。
‘唉,你哥哥他的精神图被撕裂了,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她叹了口气,心里只怪天意弄人,又开口安慰道:‘失忆或者性格变化只是小事情。’
‘不过,你哥哥的资质也收到了一定影响,之前他应该是处于进阶的关键阶段,很遗憾,因为精神图的撕裂,他以后很难再进阶了。’
几句话重重敲在乐鸣泽心上,他怔愣地顾不上哭泣,被这天降的祸事击昏了头脑。
这都是他的错,塔方的督查声称这是一场蓄谋绑架未遂事件,那个女孩站在他宿舍的门前,目标至少是他们宿舍中的一个,如果顾承安不是来找他,也不会发生这一些列不可挽回的灾祸,事到如今,小哥哥不记得他也是罪有应得。
乐鸣泽无力地闭上眼睛,心下悄悄定下一个打算。
番外3
‘你说,你不打算和向导进行配对了。’负责乐鸣泽的教官听了他天方夜谭般的话,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是的。’乐鸣泽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