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做的老腊肉,前些日子不是请小林哥他们不念叨着嘛……我就想着,今晚给弄点……”
“行了。”钱厚载不耐烦的摆摆手,对姚大江居然要贿赂一个小屁孩的行为很不屑,“今晚请了孙书记一家,你可不要给我丢人现眼!”
姚大江唯唯诺诺点头:“我去了就把这东西藏起来。”
钱厚载瞥了他一眼,姚大江还是笑着,眼睛周围出了一圈褶子,肥厚的嘴唇豁口的龅牙上有一层厚厚的牙垢。
颇为嫌弃地撇撇嘴,不想再多谈,他很不喜欢这个姚大江,又穷又势力,可是丁所长却老带着这人,因为这样的人好收买,只要一点好处,就愿意为你卖命。
钱厚载叹了口气,边大步朝前走边嗤笑说:“真是一条哈巴狗。”
姚大江不怒不嗔,呵呵傻笑着,亦步亦趋跟在人屁股后面,乖乖做一只哈巴狗。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带起一阵小旋风,将皱巴巴的纸吹在了桌子底下。
那纸上留了四个大字:
无怨无悔
村子口,大树旁,周云龙舔着冰激凌,一张嘴依旧没停,絮絮叨叨:“冰激凌真甜啊,要是能天天吃上就好了。”
“呵呵,冬天也要天天吃?”坐在一旁的中年人笑了。
周云龙本想点头,想到冬天,他打了个哆嗦:“不要,太冷了,脚丫子都要冻没了。”
他奶奶刚过世的那几年冬天,他就裹着薄薄一层棉衣,成天躺在塌了半边的破砖房里过日子。刮风落雨下冰雹的时候,冷得受不了,只能抱着焐不热臭被子缩在角落,眼巴巴看着头顶的星星,给自个唱歌,企图忘记寒冷。
“唉……”中年人怜惜地揉了下周云龙的脑袋,发茬扎着手,摸着手掌心挺痒。
周云龙吸了下鼻子,眼睛周围一圈红:“陆叔,听说你要走了?”
陆叔一愣,垂下头,沉默了。
周云龙抠了抠衣角,小声说:“陆叔,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是你让我有了地方住,吃得饱穿得暖,我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也没上过几天学,但是我懂感恩,也许长大了我还是没啥出息,没钱给您。”
“可是……陆叔,你能不能不要像陈老师一样,走了就不回来了?”
陆叔浑身一震,他看向周云龙,小孩低着头,只留下毛刺的后脑勺,瘦瘦小小的身子,肩膀上没半点肉——可怜巴巴的小孤儿。
头顶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几只灰色小麻雀扑腾着翅膀,朝林子里飞去。
“小龙啊。”
“嗯。”
“陈老师不是不回来。”
“我知道,他们都告诉我,陈老师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个穷小子,没人要,去了只能给老师添麻烦。”周云龙鼻头红红的,冰激凌化成水,滴在脚底下。
“唉。”陆叔叹了口气,摇摇头,周云龙傻,又没有受过教育,没家人没朋友,常识也没人教,到现在还没明白,陈老师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陆叔,你要去哪儿?”
“很远的地方。”陆叔抬头看着天。
“那里好吗?”
“很好,没有贫穷,没有痛苦,也没有寒冷。”
“那里真好,我也想去。”周云龙轻声说着,语气满满的失落。
陆叔顿了顿,眯起眼:“小龙,人一辈子必然要经历很多曲折。出生的孩子都哇哇大哭,因为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