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上的衣服,慢慢转过身朝村子外走。
周云龙站在原地,他愣愣地有些出神,他觉得奇怪,为什么中年男人离开的步伐明明那么沉重,他却在对方身上,看出了一丝解脱的意味。
离着村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双鬓泛白的老人听见那句喊声,捏着车门的手隐隐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等那声音渐渐消失,他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几只灰色小麻雀盘旋着不去。他望了一会儿,直到不远处飞来一只摇摇晃晃的幼鸟,那几只麻雀才重新朝林子里飞去。
看到这里,他眨眨眼,突然无声的笑了。
“胡局,你来啦!”
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老人一顿,点点头:“辛苦了。”
陆阳笑了笑,摆摆手,老人和他交错,他朝前走,老人朝后走,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那孩子……现在还好吗?”
胡明海也顿住:“很好,你放心。”
陆阳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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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小鬼 ) 残缺器官的遗体(五)纠结
陆阳,男,现年五十三岁,名校毕业,曾经是欲海市刑警支队的干警,参与过不少大案要案,极具人格魅力,人际关系好,工作上敢拼敢闯,在警界队伍中十分突出。连续三年被评为平川省优秀刑侦工作者,前途无可限量。
直到1990年,欲海市发生一起震惊全国的重大劫车刑事案件,陆阳妻子周婧受害,主犯却因未满十四周岁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头顶的徽章黯淡,肩上的银星染上锈斑。
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丧失了对法律的信任,陆阳心里堵着一口怨气,不愿意拿凶犯给予的民事补偿,毅然从警队辞职,同时愤然拒绝了同僚的帮助,断绝了一切交往。
他把房子卖了,还掉欠款,他没有离开欲海市,而是在市区租了套房子开了家小卖部,独自带着幸存下来的女儿生活。
与女儿相依为命,对于陆阳来说,女儿就是他的唯一,也是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支柱。
由于女儿早产的原因,后期治疗需要大量费用,然而这时候的陆阳已经没了公职,仅仅凭借小卖部的收入远远不够。不过好在他脑瓜子好使,人也勤奋肯吃苦,日子将将就就能过下去。
集资房慢慢被商品房代替,房产业兴起。
陆阳看着到处贴着红字拆字,突然有了主意,专门跑到桥底下,死皮耐脸和师傅学做水电工,不到三个月,他已经成了熟练工了。
有了技术在身,陆阳的日子渐渐好过了,加上他长得周正,一米八大高个,浓眉大眼,在一众农民工中实在打眼得很,找上门的活路越来越多。
虽然还是过的清贫,但是陆阳却很知足,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他心中愤懑驱散了不少。
一眨眼的功夫,五年光阴顷刻消逝。
这天,陆阳要出门做工,像往常一样,领着女儿,将她寄养在家附近一个民办托儿所里。
女儿乖巧听话,大约是没妈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小小年纪就知道不要乱跑,偶尔爸爸因为工作忙,来接的时间晚了,她也不哭不闹,乖乖在学校等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