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最简单的回答是朋友,而如果要坦白的话,显然就说来话长了。
好在孔云也不嫌麻烦。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就开始讲这些年的种种,就像他当年怎么给他讲故事一样,从背井离乡去异国求学,到霍格沃兹的种种,还有那些他至今还没来得及对孔颜托盘而出的,奇妙的时空之旅……
孔云说起这些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如果大哥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孔城来的话,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可孔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只是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专注的听孔云讲他错过的那些年,偶尔会问上那么两句话。他说到自己在那个麻瓜村庄,和教授的赌约时,孔辞按住他的头,感叹:“阿云也长大了啊。”
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大概是为了让孔辞对德拉科有点好印象,孔云还着重讲了一下他们在千年前的霍格沃兹时,对方顾忌自己的心情,不惜和萨拉查对上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拉科总觉得,青年看他的眼神更不善了。
他们这样聊了很久,久到沿街的灯笼也渐渐黯了下来,只剩下三两只孔明灯,在天空上越升越高。
“……再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孔云说:“按照一开始的约定,我应该和二哥一起回家,但是……”
“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和阿云分开,就撺掇他跟我一起偷跑出来了。”德拉科接口说,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孔云示意的目光,神色沉静:“是我的错,不关阿云的事。”
这话严格来说,其实也不算错,可是……
孔云抿了抿唇,有心想说什么,可孔辞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阿云,你很久没来孔城了,”他垂眸看过去,目光如镜:“要不要去附近走走看?”
说是走走,俨然更像是有些什么事情,想单独和德拉科谈谈。
孔云踟蹰不决,反倒是德拉科,明明半路上还一直紧张得要死的人,这会儿反倒镇定自若起来:“没关系,你先去附近看看,回头我们再一起逛也是一样的。”
当事人都同意了,孔云只好不放心的走了。
于是台阶上就只剩下两个头一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孔辞仰起头,专注的凝视着天空中璀璨的星河,有那么一个瞬间,德拉科几乎以为,对方是刻意晾着他,或者准备长篇大论说点什么的时候——
“你的汉语说得不错。”
德拉科微微一怔。
孔辞却又道:“阿云是我们家里最小的一个。”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母亲一向宠他,父亲虽然看起来严肃,实际上其实对阿云最心软,时间长了,就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不是的,”德拉科下意识就要解释,他说:“阿云他……”说话间,他的目光略过地面,月光明亮如水,却仅仅只在地面上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忽然想起,其实就在他们即将上岸的时候,他就在那条“时间之流”中,看见了孔辞的身影。
零零碎碎的细节骤然合拢,仿佛拼图般渐渐现成原本的形状。
究竟是什么,让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在万千宠爱和娇惯中长大的孩子,变成一个细心懂事,圆滑成熟的小大人?
对德拉科来说,这个答案是死亡,是恐惧,是母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