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仍是一副威严的姿态,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手覆在他额头上,语气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哪里不舒服,不跟我说没关系,但一会儿要给医生说,听见了吗?”
他怅然地点点头,想要看着肖衢,肖衢的手却将将挡住了他的眼睛。
让我再看看你好不好。他难过得发抖,手指不经意间紧紧搅在一起。
阻拦视线的手突然放开,他还未反应过来,手背已经被握住。
“难受就睡一会儿。”肖衢说:“医院很快就到了。”
他不想闭眼,更不想睡觉,只想看着肖衢。
“为什么老盯着我?”肖衢问。
喜欢你。他在心里说。
肖衢的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巴,还力道很轻地往上抬了抬,“成顷。”
他早就适应了这个名字,此时却失落得目光一黯。
多想再听听“盛羽”。
大约因为那藏着掖着的爱慕,当年他总觉得,肖衢叫他的名字时,比别人叫得好听。
轻快,音尾一飘,带着几分笑意。
肖衢在唤了这一声之后,便看向窗外,似乎欲言又止,唯有手还时不时在他下巴上捏一捏,就像随意地逗弄自己生病的宠物。
医院人行匆匆,一刻不停地上演着生老病死。但盛羽不用与那些愁眉苦脸的病人和家属一同等待医生,肖衢抱着他,直接去了诊厅。
如他所料,最好的检测设备也无法发现他身体的异常。
医院是最讲究科学的地方,身体排斥灵魂却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说到底,他还存在着,便是最不科学的事。
他被安排去了单独的病房,肖衢站在病床边,目光带着几许探寻。
他心脏跳得有点快,轻声道:“肖先生,我没事,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也可能睡一觉就醒不来了。
肖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过了许久,突然说:“盛羽。”
这一声低沉喑哑的呼唤,令他浑身的血陡然凝固。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肖衢,寒意与炽烈在胸中冲撞绪拉扯着他的四肢百骸。
而下一声,他便明白,肖衢并没有认出他,只是向现在的他——成顷——讲述一个叫做“盛羽”的故人。
能亲耳听到“他是我最爱的人”,即便现在就死去,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肖衢的声音有些远,断断续续地说着往事。他闭上眼,清晰地看到了十七八岁时的一幕幕。
那时的他与肖衢都那么年轻,他满眼是肖衢,却不知道肖衢的眼里,也只他一人。
“你那天听到的没错。”肖衢继续道:“你与他不像,从性格到外表,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但很奇怪,每当与你在一起时,我都能感到,他还陪在我身边。”
“他离开我已经有八年,我试过放下他,但做不到。将你从花拾带回家,是因为你能够给我‘他还在’的错觉。”
“我……的确是把你当做了他的替身。”
盛羽心中大恸,却不因自己。
当年大院里的孩子个个崇尚武力,肖衢也是暴力分子之一。每次与人起冲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