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于地方的管辖之力有所巩固,民间南北经贸上更是大为受益。”赵擎烽温柔地转头望着秦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四方安稳,百业俱兴,太平盛世近在眼前——这些都是殿下的功劳。”
秦浣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犹记得十几年前,那些个与河工匠人商讨交谈至深宵的的夜晚,那时他费劲心血为的就是想要这一副太平之景,可到头来却因着那灰暗艰涩的现实,逼得他亲手将一切封存。
前世今生,十几载的光阴似如飞箭,而当这些他曾不知多少次幻想过的情景真真正正的呈现于眼前时,他终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那所谓的“盛世太平”四个字,离他是这样的近。
“这,也是烛华的功劳。”秦浣转头,对着赵擎烽笑了笑,可赵擎烽却摇起了头:“这不一样。”
“殿下费尽心血是为了大启的臣民,但我所做的事,却始终只是为了殿下一人罢了。”
这话说得甚是低柔,在分外嘈杂的漕渠之上,更是被衬得几乎不可耳闻,但秦浣却听得一清二楚,硬压下笑意轻声呵斥了一句:“又胡说。”
赵擎烽却只是握着他的手,又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携手立于船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殿下这一路行来辛苦,再行不过七八里便可至官家码头了。”正在此时,船舱之中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秦浣转身,却是何为泽也登上了船头。
同行这十余日来,许多人几乎都要忘记船上还有这么一位小何大人了。这些日子里,何为泽几乎一直都在船上的房间之中闭门不出,唯有用餐之时,他才如例行公事一般,与秦浣他们共坐于桌边。
可即便如此,秦浣却始终对何为泽十分防备。他常与赵擎烽说起,他并不清楚在这个人身上究竟有什么令他放心不下的点,但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秦浣总觉得何为泽此人,怕是比其父要危险得多。
“说起来还要多谢小何大人远来相迎,如今终于回到这太平都中,小何大人可也要回府好好休息一番。”秦浣看着已遥遥可望的官家码头,似是随意的与何为泽搭着话。
“殿下为我大启立下如此功劳,我等出京迎接一二,也是应该的,”话至此处,何为泽忽地轻叹了一声:“可惜我离开之时父亲便因秋凉生了病,前日家书传来,说父亲之病仍无起色,没法亲自迎接殿下进城,还望殿下见谅。”
秦浣眉头稍稍一皱,随即又作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哪里敢劳烦何相亲自相迎,只是不知何相如今身体究竟如何,怎么就病了这么久?”
“殿下不必担心,父亲此病虽久,但并不凶险,近来也只是因恐出门再受风侵,故而不曾上朝。但一应政事却也依旧在府中处理,并不耽误什么的。”何为泽这么说着,秦浣心中更生疑惑,但眼看着船已驶入官家码头之中,他也来不及再多问些什么,只好将此事暂且按下。
上岸之后,又是礼部的一干官员上前相迎,众人好一番寒暄之后,秦浣等人才得以回宫复命。
大启皇宫,崇华殿上,为显天恩之重,虽非早朝之时,皇帝秦渝却依旧召集拉百官,在殿上对秦浣与赵擎烽等人大肆封赏。
这些早已在秦浣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而真正令他在意的,却另有其事——何无顷真的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