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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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坛子砸在地上,溅了一屋子的酒,飘了满园子的酒香。

    陆柯宗眼底的黑色闪着光。书呆子见着了孔圣人,江湖侠客见着了宝刀名剑,顽皮的孩子见着了精巧的糖人,都是这样的神采。

    惊叹,渴望,憧憬。

    再用力来回抽动了几下,让那景色尽收眼底。忽然,他咯咯地笑了出声。抽出玉势,换上自己的东西,进到最深的同时,从背后牢牢地圈住怀旻。后颈到蝴蝶骨,一路落下深深浅浅的吻,“沐穹,你真是怎么都好看。”

    怀旻心里一空,然后又重新跌回欲海。

    烂布偶一般被扯来扯去地玩弄,直到快午时了,怀旻从晕厥中又醒来了一次,陆柯宗这才休止住。耳鬓厮磨,不浪费一分温存。

    10

    又病了,烧得滚烫,脑子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老是做梦。

    梦见体弱多病的母亲在驿站奄奄一息,梦见官兵鱼贯而入时父亲摘下了乌纱帽,梦见第一次见到康岐安,颤颤巍巍张开双腿时,他在醉梦里对自己笑道:“莫怕,交给我。”

    一梦生,一梦死。一梦往事,一梦虚幻。

    梦见二十年后,自己或是富甲一方,或是沿街乞讨。这些梦里没有陆柯宗,没有康岐安,没有鸨公,没有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他坐在金山银山上,不知向谁炫耀。他抱着那一只破碗,亦不知何人会施以援手。

    呼吸本就难,盖了五六床棉被,压得更难喘气。

    “沐穹,沐穹,你说什么?”陆柯宗守在床边,见人病成这幅样子,心里很焦急。怀旻从未时起便呓语不断,咕咕哝哝说了好些,陆柯宗附耳去听,却半个字也听不清。

    怀旻似在梦魇,又似在回他的话,急躁又无奈地低喊着:“重……移走……移走……”

    “好,移走,马上移走。”陆柯宗赶紧打手势,下人又端了五六个火盆过来,把床边围满,这才将被子掀开两床,问他:“好些么?”

    半晌没答话,陆柯宗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汗津津的,有些难受。

    忽然怀旻一把握紧他伸进来的手,拼命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焦急却只能慢吞吞地吐字,“……走水了,快逃。”

    “走水了?”陆柯宗皱皱眉。

    下人提醒他:“公子,是火盆太多了罢?”

    “端两个火盆走,全都退下。”一干下人应声而动。

    “……公子,三日未回过府了。”其余人退尽了,管事在陆柯宗身侧轻轻说到。

    陆柯宗瞪他一眼:“我爹那儿怎么回不是教过你了?这儿没你的事,出去。”

    “……是。”

    少了一干闲杂人等,陆柯宗除了外衣也躺进被子里,自己发了热后才把怀旻抱在怀。

    怀旻眯缝着眼,夹着鼻音,蚊子一般说话,问他:“逃了?”

    “逃了。火烧不到咱们,睡吧。”陆柯宗哄孩子一般,拍拍他的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窗外满天飞雪,抱在一起的两人却只觉得是三伏天一般,裹着汗水,又沉沉睡去。

    车马响动,停在大门外。

    “大人。”管事见到来人忙躬身去迎。

    陆巡抚本就官威加身,此时一张冷脸,更加骇人。有孽子如此,气得亲自来捉他回去。

    “大人,我叫公子出来。”管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