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明白就可以了,重要的是练习、再练习。
不一会,操场上就传来了一声声的口令声与纠正动作的声音:“正步走,一步一动。正步—走。”
“两眼目视前方,不要看地,别看地。”
“出腿的同时摆臂,注意摆臂定位,定位。”
“压脚面,让你压脚面,光注意摆臂了,压脚面又忘记了。”
就在这一声声的纠正动作声中,一辆汽车缓缓地在训练声绕了一圈后,又缓缓地驰出了营区,那上面坐着三中队查出心理问题的新战士和他的父母。
发现那名新战士的问题之后,新训大队就与他兵源地的武装部进行了联系,并由武装部走访核实,确实是那名新兵在入伍前,隐瞒了自己的病史——家里觉得他这几年一切正常,又想着给孩子找一条出路,就动了这样的脑筋。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在部队这样,容不得半点虚假的地方。一场心理测试下来,马上被发现了问题。新兵的父母接到新训大队的通知后,态度还是十分诚恳的。夫妻二人立刻坐车来了新训大队,别的话也不多说,只是抱着儿子掉眼泪——地方武装部没有心理测试这一项,他们儿子体检合格,身高合格,也就与别人家的孩子一起走入了军营。
老实巴交的一对夫妻,如许多并不经常外出的农村夫妻一样,对着所有的外人都有拘谨与极致的客气。看着有些可怜——他们也不过是听亲戚出了主意,抱着万一能成的侥幸心,让儿子去验兵。还合格了,验上了,可又被发现了。这对老实的夫妻,心里即有对儿子前途的茫然,也有对部队的愧疚,所以他们什么也说不出口。
所有人都对这对夫妻抱有同情,可是部队是不能有这样的战士存在的——万一这名新兵心理问题暴发,经过训练的他,对社会的危害,将远大于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部队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集体,容不下这样的万一。
同情,有时太过高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支付得起的。新训大队能做到的,只能是给这对夫妻与那名前新兵提供往返路费,再将他们送到火车站。
残忍吗?就此打破一个青年的梦想。可大家都必须直面这样的残忍——一支保家卫国的部队,他的内部,不能出现不安定因素。有些纪律,看似不近人情,看似残忍,可是就是这样的不近人情与残忍,保卫了这个国家的和平与稳定。
那名前新兵走前,已经穿了便装的他,向着前来送行的大队和中队领导,敬了一个不大标准的军礼。三中队中队长与指导员一起向他回礼,那样标准的军礼,将在这青年的心中定格,化为永恒。
“中队长,指导员,我不后悔来这一趟。谢谢你们。”年轻的声音透露出了不舍。
“好。”三中队中队长别开脸,他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可是明知无法挽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口的是指导员:“我和中队长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吧,回到家里,要给我们打个电话。不要有心理负担。”
其他人也多无语。大浪淘沙,沙隐金现。部队人员的走留,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被淘汰下来的,可能也有别的矿石,只不过这样的矿石,不适合部队的环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这名青年只来了一个多月,甚至连军衔都没有授,可是他却成了同年兵中,最先被淘汰的一个。
当车子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