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拉住,左手书卷举到眼前。看看范洄,嘴唇极速动了几下。
范洄便道:“道长,我兄长请你去给书堂里的孩子上书,他说,求道长万万不要推辞。”
范洄说着,谢公子便低头拱手,打躬作揖,面色急切。
沈抟无法,只得解下长剑,接过书卷翻了翻,看是一本诗经。深吸口气,布入书堂。
堂内端坐不到二十位孩童。大的不过十二三,小的才七八岁。全都抬头望着来人。
沈抟轻轻笑了下,柔声说:“这句的意思,是讲两只雎鸠鸟,相伴在河里的小洲之上。就好像贤淑端庄的女子,是修德君子的好配偶。”
底下一小童起立拱手:“先生您好,学生名叫古硕,请问,先生贵姓?”
沈抟欠身还礼:“我姓沈,叫沈抟。各位不必拘束,我们认识一下。”
这些小童便逐个起身行礼,通名报姓。沈抟一一认识,最后角落里,站起一小童,福了福身道:“学生姓周,只有个小名叫草儿,先生有礼。”
沈抟同样欠欠身道:“原来是位姑娘,刚才还没看出。”
草儿见他并无轻视嫌弃之意,一脸欣喜,大着胆多问一句:“先生,您,您是位道长吗?”
沈抟点头:“对呀。我是道士。”
底下众童一片惊讶之声,七嘴八舌问道
“道长您会飞吗?是不是有一把飞剑?”
“您是不是神仙变得,就像吕祖那样?”
“您是谢先生的朋友吗?那您会保护我们吗?”
“道长先生,您能抓住那个吃小孩的鬼吗?”
沈抟见他们越说越小声,一个个神色悲伤,又透着恐惧。连忙双掌拍拍,朗声道:“都别害怕,先生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古硕站起身说到:“我们别乱问了,谢先生的朋友,一定也是位大好人。咱们先上书吧!”
众童便禁了声,乖乖坐好。
沈抟便继续念书:“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众童堂恢复平静。
薛竹看了会热闹,对谢公子稽首揖道,见礼道:“谢公子。我师父对公子极为赞赏,可惜上次只见了你一个背影,没机会接触。”
谢公子拱手还礼,嘴唇抖动,对范洄说了几句。范洄便解释道:“我兄长说,上次太仓促,没打招呼就走了。这次还要多谢你们来了。要不”说着自己笑了笑,小声道:“要不我真记不住那些什么王八念经,他昨日教我的,我今天就忘了!”
谢公子右手一抬,范洄赶紧往薛竹身后躲,继续说:“我兄长叫谢沚,字小洲。他叫你别客气。”
谢沚笑着点点头,修眉俊逸,二目如云,面容柔缓。却不知怎么一看范洄时,就透出满脸无奈。
范洄道:“郁离,你给布个探灵通神之类的阵吧,我兄长已经守了这些孩子十几天了。再这样下去,熬不住了。”
薛竹掏出一盒朱砂,起了笔咒,跟着他二人在书院内布阵。谢沚撑起背后纸伞,在前带路,范洄走在中间,薛竹边画边问:“从之,你哪天到的?到底什么事?”
范洄面色一凛,带几分戾气,恨恨道:“若让我抓住这个玩意,我让他永不超生!”
兰皋书院是家私塾。但此间山长顾思远,是进士出身。本朝举人即是官身,虽大多做些驿丞,粮督等芝麻绿豆小官,却也实在是官。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