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薛竹苦笑:“我师父从小宠我,吃穿用度,钱财丹药,从来不吝多寡,不问去处。所以你若跟他要个什么天才地宝,法术丹方,他眉头不皱就给你了。唯有这长生恐怕不行。”
范洄仰面躺在地上,四周低矮的紫黑色灌木,软绵绵托着他,将他埋进丛中。范洄随便摘了一支,叼在嘴里,含糊着说:“你不了解他,而且不相信他。现在别说要这劳什子丹,就算要他十世轮回的性命,他也立刻给我。”
薛竹也躺下去,侧脸看着范洄道:“你才是不了解谢公子。他这种兼济天下,泽被苍生的鬼仙,大仁恻隐,恨不得以身为舟,慈航普度。要知你干这事是为了给他治失语,得气疯了!不打死你?”
范洄想到谢沚气急败坏打他的样,忍不住面色温柔起来,笑道:“他从认识我那天开始打我!死了这不还打呢么!”
薛竹仰头望天,正不知如何接口。忽觉得破空之声大作,本能的朝外一滚。却见范洄动也没动,被一柄旗帜样的物件捣在胸口,整个人一抖,疼的蜷缩在地。
薛竹撑起身子,叫声:“从之!”便想去看他。却感觉身边有异。回头一看,谢沚和沈抟明显已经到来多时。估计早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去了七八。
沈抟面色沮丧,眉眼下垂,静默无语。
谢沚白衣白氅,襟袂飘摇,腰间墨玉腰牌,形状大小与范洄无异,就只颜色如墨,通透漆黑,上书:一见生财!
谢沚脸色很不好看。白无常又称阳无常,唇含仁祥浅笑,目露良善明光,本来该是个慈悲笑面。此时却目光凌厉,眉头直抖,嘴角上挑,气急败坏。整个脸面阴鸷诡异,皮笑肉不笑。
谢沚又气又悲,他与范洄相处千年,本以为心意早通,却没想到说出他心中所愿的竟是薛竹!
沈抟也以为,薛竹从小是他看大,本来会了解他。可能明白自己此时所想的竟是范洄!
一时间,四人八目相对,各怀心思,倒是静默无言。
范洄缓过一阵,腰间左剑飞出,一剑钉住薛竹衣襟,同时突然暴起。右臂上拘魂链抖出,直奔谢沚而去!谢沚徒手挣扎几下无果,被他锁住双手。范洄又在他腰间绕了两道,连双臂亦不得脱。
这锁链拘阳锁阴,但凡鬼物,不管你有通天的能耐,只要被此物拘住,必定浑身无力,法术空乏。谢沚气得咬牙颤抖,一跤坐倒,还是忍不住踹了范洄两下。
范洄锁链一紧,小心的跪在谢沚身前:“哥哥别挣了,你就再允我一次,不管成与不成,我自锁金枷,与道长赎三世业障。你若不允,我也只好把耳内阳骨挖出,陪你天聋地哑了!”
谢沚一阵无力,看他眼中的渴求,一如少时。实在不忍拒绝。只是慢慢动了动唇。
范洄痛哭失声,却无眼泪:“你再说一次,我还会听你的!留在那里等你可我好久没听过你的声音了”
谢沚眼眶通红,面色悲苦,回头望了一眼沈抟。神情挣扎不已。
沈抟面色缓了缓,略有气愤叫一声:“公子。”范洄也没想到沈抟会再如此称呼,下意识抬头应道:“道长。”
沈抟皱眉道:“我本以为,与公子同住观中,又共战几场,你能把我当个朋友。没想到你原来不屑。”
范洄眼神闪烁道:“道长高义,我是不配。”
沈抟一样样的把长生丹所用之物,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