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骑士,连人带马扎个对穿!
沈抟顺着南冥开的道,一路前突,走到冲无可冲,左手一扬,四张雷震符飞出,雷声大作的同时,又四张雷震符原样飞出。
八张符已经是沈抟的极致,他也从来都没如此拼命过。右手铜钱剑横劈竖砍,明光大盛,周围死魂只要被磕到,无论何处,当即魂飞魄散。
薛竹纸伞撑开,以伞当盾,拦截四面递来的兵刃。说来也是万幸,这些没有什么神智的死魂,倒留着最后一点记忆。没有人敢往这伞上招呼一下!只见伞来,就只避过。若非如此,即使伞不坏,薛竹也承受不了对面切金断石的力道,硬接几下,非吐血三升不可!
边打边冲,堪堪得过。沈抟本不会马战,不过是坐在马上打罢了。又加兵器短小,十分不便。是以冲出短短百步距离,伤上加伤,浑身浴血。若不是还有个薛竹外持剑阵,内撑伞盾。他二人早淹没在无数战马中间了!
沈抟见突过骑兵,站起身在马上蹬踏,一招凌霄踱月,轻飘飘向前,滑落在步兵中,一刻不停,开路前行。
身后骑兵并不贸然而入,同弓箭手一样,分开向两翼集结而去。
薛竹不着急下马,只把纸伞护着自己,紧夹马腹跟上去,抬目观瞧。见这些军士一丝不乱,又在左右聚成两个小阵列,看样子是只等步兵,若再不能得功,就照原样再来一次。
薛竹和沈抟都是越打越冷静,深知他二人绝对抵不住再来一个冲锋。
极目远眺,长明灯仿佛就在眼前,山峦背后,甚至隐隐有了怀安县的影子。薛竹伞一合,滚鞍下马。两步冲到沈抟身后,背靠他转过身,把纸伞往外一轮道:“能跑多久?”
沈抟也没废话:“一炷香。”
这个一炷香,必是说,他能带着薛竹,一直跑一炷香而不被追上。
薛竹边打边道:“再前前,我来突正面。”
沈抟连战几场,强弩之末,闻言并不逞强,只把雷符又递出去一张,抬眼看看人墙薄厚。
谁知对面步兵混若无事,挥刀砍中沈抟肩膀。多亏他一直绷着一根弦,刀来肩沉,连左腿都跪了下去。这才没有把他整个手臂削了去。
薛竹面色沉凝,不顾自己,抢上半步。纸伞撑开,把沈抟挡在身后。北辰同时从这刀兵胸口透出,薛竹把住剑身,竟生生把剑柄从他胸口拽了出来!
沈抟自觉的接过纸伞,与薛竹对换位置。百忙中贴了张速愈符止血。
薛竹不用剑阵气息,空出左手,指挥着二剑在旁减速绞杀,自己掏出两张乾午诛邪符,横冲直略,只拼阳气!
沈抟并不常动用乾坤本符,大多数人也都不能。偶尔用坤字符还要配上一颗储灵丹。
薛竹却得天独厚,天生玉晨,乾坤二字踏在脚下,天地阴阳握在手中。若不是年岁尚轻,身手稍差,恶鬼阴魂根本不敢近身。
乾坤动荡,仪恒流转,薛竹身上阳气升腾,气息四散。全无技巧,只管两厢对撞!
沈抟深知刚不可久,护住二人,跟着薛竹只管前冲,并不恋战。
薛竹此等战法,消耗极大,不多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身上被刀剑流矢所伤无算,常年左手把阵,指根处频频受创,新伤叠旧伤。
拼命突到步兵边缘,沈抟见两翼骑兵重整鞍鞯,再上马背。将身一转,纸伞前推,道:“散阵!”
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