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
谢沚顿时发现想死的是自己!无边的欲望竟瞬间压过了羞耻,颤颤的轻声道:“锁门!”
谢沚在狂风暴雨中,稀碎的解释:
“你一定要去做求盗,陪着我!”
“我与母亲说了,要与你结契,她同意了!”
“我不娶亲!”
“你放开我我,我忍不得了”
云收雨歇,风停月隐。
谢沚委顿在地,两股战战。范洄醒过神,赶忙上前与他收拾,谢沚羞愤以极,咬牙切齿,一拳捣在范洄眼睛上。
这下子用了全力,范洄不敢躲开,只好连退几步,以卸其力。眼眶青紫,眉头崩开,鲜血渗出来,糊到眼睛里。
谢沚见范洄眼内通红,也一下醒过神,低低道:“站原地,不许跑!”胡乱系上衣服,踉跄几步,走来查看。
范洄紧闭双眼,全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谢沚走过来,粗暴的扒开他的眼帘,见眼珠无事,松了口气。
范洄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你刚才说要与我结契,是不是真的?”
谢沚愤愤道:“本来是真的!现在可不一定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范洄死命扯住,屈膝跪倒,缠住谢沚腰胯,头埋在谢沚小腹中:“兄长别走。我我一直都被人厌弃,只有兄长不嫌,若你也不要我,那”话没说完,浑身抖如筛糠。
谢沚皱眉蹲下身,伸手擦了擦他眼上的血泪,柔声道:“瞧瞧你,不是邯郸死有分,广陵小相君?真应该让你那帮子狐朋狗友,看看你这哭天抹泪的样!”
范洄兀自吓得脸色煞白,根本不怕丢丑,只一个劲拉着谢沚不肯松手。
谢沚拗不过他,只好道:“结结结!这就结,我今晚不回去了,写个契书。”
范洄脸色缓和些,这才勉强放开了谢沚。
……
“我说兄长,这医曹掾史,怎么做?”范洄黑袍革带,轻靴束发,边走边问。
谢沚白衫广袂,弓鞋小冠,手里提着个小药箱,轻笑道:“徐州郡正招考,我去应不就行了!倒是你,怎么做这个贼曹掾史呢?”
范洄眼一瞪,脖一歪,左边腰间的短剑一闪而出,耍个跟头,又插回鞘里:“徐州郡武行那么多,我去挨个打败不就行了!”他自小苦修,谢沚尚且不及,怎是几个武役可当。
谢沚叹道:“本是仙门传人,却委屈你与我去做个周郡小吏。这实在屈才。”
范洄道:“兄长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还分你我?”挑挑眉毛,换了个轻佻语气:“况且咱们不是早就是一体?”
谢沚斜了他一眼道:“你又开始找打了吧?”
范洄想着,总不会在大路上动手,于是凑近了又道:“兄长,我前儿见了个胡人小孩,他叫我阿哥,说是兄长的意思,他们那都这么叫,我也这样叫你吧!”
谢沚不假颜色,继续前行。
范洄便追着叫:“阿哥,阿哥~哥哥~哥哥!”
这词既新奇,又软糯俏皮,叫的谢沚面现潮红,心乱如麻。
谢沚少时便痴迷医术,到了二十三四,已经入道超过十年,望闻问切,观表知里,活人无数。
自然很顺利的应了徐州郡医曹掾史。
范洄倒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直愣,只是依照当然的标准,提七石铜锁,拉六钧长弓。日行千里,百步穿杨。
然后又掏出了四块马蹄金。
自然也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