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洗净。我通体伤痕,便得了平静,拜托了,我便得平静,我便得平静……
他握着的双手却因这话而更严重地颤抖起来,使得他必须愈加用力地将手肘压在床铺上,才能不被恐惧击垮。
门被踹开了,两名特管员见着他祷告的姿势,怒火上涌,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在特管区是严禁祷告的,他们有了更多的理由惩罚他。
比奇的另一边肩膀撞到了柜子角,脑袋也磕出了血口。特管员的军靴又厚又硬,再多两脚踢在他的肚子和后背,下一秒就能出现淤血的痕迹。
比奇蜷缩成一团,直到他们发泄了片刻后,才慢慢舒展身体。他从地上爬起来,用了一句苍白的话最后挣扎一下——“我是桑多的人。”
但这句话显然是无效的,他只换来了两名面生的特管员的轻笑。这不是平日带他去桑多房间的特管员,至少不属于自己所在的c区。
一个说,桑多是谁,这名字你听过吗?
另一个说,没听过,我只听说过阿诺瓦,所以你是阿诺瓦的人。
比奇不说话了,他低下头,往后靠了一点。两人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一左一右地将他往外拽。其实他们不用拽,比奇是挣扎不了的。何况即便他真的挣扎,他们的手里还有电棍。
他被这样的电棍打过一次,只消轻轻地一碰,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走廊很长,没有一间房门是打开的。阿诺瓦手下的特管员来巡逻时,每个人都躲在房间里,缩在角落最隐蔽的一处。谁都知道,阿诺瓦的人就是黑夜中猎食的野兽,只要被他们盯上,那便尸骨无存。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带着铁镣的门,门板厚实,尽可能隔绝里面的惨叫。但那鲜血的脚印却踩乱了门前的地面,褐色的和鲜红的交叠在一起,盖过了它原本冰冷的色彩。
其中一人松开了他的手臂,上前打开门锁。铁镣的声音碰撞着,一下一下比军靴敲在地上更加刺耳。
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语言交谈,那声音混在噪声里,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比奇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默默抓住了拳头。他的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恐惧却又让它无法成型。他是哭不出来的,布里死时他都没有哭,现在又怎么可能哭。
我便得平静,求求你,给我平静——他最后对自己说。
铁门打开了,晦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但那哭声和惨叫却一瞬间扑面而来,仿佛一阵风将他往房外吹去。
他的双腿一软,再次试着往后退。
可惜特管员及时抵住了他,用力地将他往屋内推去。
(17)
索坦松知道阿诺瓦的手段,这也为他捞出比奇赢得了一点时间。
阿诺瓦是要尝鲜的,但尝鲜之前必须烹调。他会让手下将这些人洗干净,脱干净,灌上药,再好好地把身体弄得松紧适宜。他的药都是进口的,每个月下拨的经费至少分出三分之一来买这些东西。
索坦松刚来的时候参与过他的宴会,所以他看得到那些药有外用也有内服,看得到他们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看得到他们的身子软下来而只有一处坚硬如铁。
他们体内的血液翻涌起来,药剂的作用让他们迅速地发情。不到半个小时,在听不清也看不清周围环境时,体内的欲求便释放到无限,身上的毛孔都打开了,每一寸皮肤都在声嘶力竭地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