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他要的是绝对——“一旦我们为你们而战,不是死去就是背上叛徒的罪名,你知道吗?”
“难道你们现在就不是叛徒了吗?”桑多也急了。他只是单纯地希望更多无辜的人能活下来而已,可这一步一步退让却让他难以忍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明摆着活路却不愿意走,为什么到了这一步还在坚持。
“你们被自己的国家通缉,是莱文留了你们一条命。现在同样也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刻,难道你们被莱文枪毙,就比为莱文而战光荣了吗?”
“杰西当初保证我们能得到自由,我们才会跟他来到莱文。若非如此,我——”
“那现在就让我去见杰西!”桑多猛地站起来。
“我没有资格这么做,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你们愿意和我站在一起,就有争取的可能!”桑多咆哮起来。
格里菲斯又沉默了。
或许和桑多比起来,这群元老们才是真正的固执。
桑多很想再规劝什么,但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胸腔里都是怒火,让他根本再没有办法冷静说话。于是他不说了,他大踏步地走出房间,一间一间房拍过去。
他用力地扯动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声响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这声音仿佛也在嘲笑桑多,让桑多走了一圈,却一扇门也没打开时,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真的是多余,太多余了。他为着这些难民的生命着想,为着这群或许能活下来的战犯着想,为着一条能让更多的生命留存下来的活路着想——可他却没有想过,这群人到底想不想活。
如果他们不想活,那他所做的一切也毫无意义。
他不过就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员,他又如何能凭自己扭转乾坤。
从他刚来特管区的那一天,索坦松就告诉过他,每一天都告诉他一遍,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不要让大家不舒服,你这么固执,大家都不好做。
是的,桑多就是固执。
当他看着那些人被虐待致死,看着他们哭泣着匍匐在脚边,看着他们一无所知地走进铁丝网,看着他们尖叫着被拖拽进那些牢房里,遍体鳞伤地挂在树上,或者像肉块一样层层叠叠地堆在广场——那一把火真他妈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人,却要对另一个人这样。
他做不到,他接受不了,他痛恨那种劈啪作响的声音,每一下声响似乎都在将一条生命燃爆。
他当然知道莱文国的考虑,比奇是好的,但不保证所有难民都是好的。科里亚是好的,但不证明他的同伴就不会冲到街上打砸抢。奈特是好的,但不意味着所有被碾碎的灵魂都能像其一样重组。
何况还有像维迪拉一样被某些人利用,迫不得已去加害同伴的存在。
桑多知道,桑多都知道。他甚至知道这是自己打报告申请下来的特管区,是他为了废除轮岗室而掀起的战争,是他为了让那些人不再被当成畜生一样对待,才让这里拉上更加严实的铁丝网。
而现在,他把活路送到了这群元老面前,他们要做的并不多,只是点个头而已。
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有可能活下来的战争之路,为什么不能妥协一下,为什么不能稍微退让一点。
老天,桑多到底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