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过好像报道上没见到他。
桑多感慨,他说当然见不到,他被阿诺瓦给毙了。
索坦松大惊,他说怎么回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桑多说,艾力弗有个相好,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没结婚,因为那相好是泰容国的。你知道泰容是什么教派吧?
索坦松恍然大悟。
沿海泰容,那可是裂岩教的发源地之一。
“所以他其实不是兽象教的人,难为他装得那么辛苦。有天阿诺瓦出去溜达,往林子里走,谁知道就撞到他在湖边祷告。阿诺瓦当场就把他给毙了,尸体还是我们第二天才发现的。”
桑多说着,喷出一口浓雾。
索坦松哭笑不得,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所以我不信教啊。”
说到底,还是和这些牛羊为伍比较安全。
何况,科里亚也不愿意走,他从来都是想要安定的,自他离开家乡、踏上宁晋的土地之际,他就拼了命地想留下来。可惜他被赶走了,甩到了莱兴。到了莱兴他又想安定下来,结果又被甩来了凌西。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广袤的、没有目的地的大海,再也不想第二天醒来却不知身处何处了。
比奇则还是和之前一样,打理他的农场,并将农场越扩越大。
凌西的人口组成非常复杂,正如索坦松所言,曾经的殖民地身份也让这里对文化和宗教持有更包容的态度。
所以比奇能进城里看到属于裂岩教的祷告堂,也会跟着桑多一起寻找兽象教的会所。
每当这时,比奇便会在门口等待。
从门口看进去,可以看见桑多跪在地上,双手放于膝头,他默念着属于自己的信仰,而后抬起头来,看向塑像和塑像背后的窗口,以及窗口外的苍穹。
(112)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而之后,比奇得到了宁晋的签证。
这意味着他已经正式成为了普通的凌西人,也总算从黑名单中剔除了。
他和桑多一并去了一趟宁晋,并试图联系在宁晋成立了一年多的同乡协会。
虽然那协会是同乡会,但其本质不是如此。
在宁晋没有人敢把裂岩教放在台面说,不过上头管理也不算很严格,至少不像莱兴一样因信仰裂岩教而入狱,所以这些裂岩教的信徒便聚集在一起,打着互助的名头集会。
比奇认为他能从中找到妹妹的音讯,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比奇也就是在那时,见到了已经分别多年的妹妹。
说实话,他差一点就认不出对方了。
他的妹妹苍老了很多,脸上的沧桑遮都遮不住。她已经嫁人了,是跟一个宁晋国的工人结的婚。虽然生活不富裕,但还算过得去。
妹妹一见到比奇就哭得不成样子,好歹带她一起吃了一餐饭,她才稍稍缓和过来。
她说过去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的,这些年想起来就像一场漫长的梦。她和母亲被过滤之后,那些人本来是打算把她拉去做服务的,但她不愿意,差一点就把她给运到难民岛上了。
她说难民岛的情况无法想象,外媒不知道,国内的媒体也不知道。但能从那里逃出来的人说过,那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也就在遣散的过程中,母亲走不动了。
于是她们脱离了队伍,跑到一个废弃的居民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