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不断放大,原主纪秋和纪父如何被追债追得走投无路,追债人只要不打死人,怎么打骂都行。
卫楚将一把木仓搁在纪秋手里,“这里安静的很,人都是可靠的,他们几个地痞无赖无亲无故的,也没有人会追究,只要你愿意,直接了断还是慢慢折磨都可以。”
纪秋像被烫了一下,将东西扔回卫楚怀里,“这是干什么?”
卫楚笑了笑,将东西递给手下,攒住纪秋的双手,“别怕呀,你欠他们的,我已经帮你还了,但是他们欠你的还没有还呢,一命换一命,也是天经地义的。”
纪秋的内心里一股不平的愤懑之气,这是原主的怒气,可真的叫他杀人吗?
“来,让他们求求人,三个里面少一个人,看看谁会是那个幸运儿。”
卫楚的手下将三人口里的布巾抽出来,曾经的讨债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有的大声呼救,有的悲痛忏悔,什么做牛做马,什么立牌位敬香。
纪秋冷眼看着,这三个人在他的记忆中,就如同三个魔鬼,无论原主和纪父逃到哪里,他们都会找到,无止境的谩骂和毒打。
他们不管做什么工作,赚的那些钱都不够去偿还利息,利滚利,别说本金了,就是利息都是一笔钱。
“算了吧。”
纪秋摇摇头,卫楚瞟了他一眼,“不破不立,纪秋你要走出原来的人生,就得做出一点不同的事来,不要害怕他们。”
“我不是害怕,父亲欠债皆是由他自己而起,轻生自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顶多是个从犯,错误他们自然是有的。”
纪秋论起地上散落的玻璃瓶,猛地一击,“砰”的一声炸裂。
“我记得,是你打破我父亲的头吧。”
然后将另外两人的手狠狠的踩在地上,“我也记得,是你们两个动手动脚的是吧。”手指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纪秋出了好多的汗,他将眼睫上的汗珠擦去,“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记着,一报还一报,你们欠别人的,终究还是会找上门的。”
卫楚拍拍手掌,“好,送小先生回车里休息休息。”
走在那个幽暗的长梯上,纪秋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一时间说不出是个十分滋味,可当打开那扇铁闸门后,再看到纷繁的世间。
倒也觉得,恍若新生一般。
纪秋问,那把木仓是真的吗?如果他真的下手了,会怎么样?
卫楚靠在床背上,放下手中的外文书,取下眼镜,栗色的眼眸深沉又透亮,“当然是假的。”
纪秋撇了下嘴,“果然是骗人的呀。”
卫楚伸手夹住他撅起来的嘴唇,捏了捏,“像只小鸭子,当然是假的啦,我能让你手上沾着人命吗?”
“不要觉得杀了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切,相反的,你更要背负更多东西,一辈子都不能解脱,如果你选择开木仓,那么不管那几个人死没死,你报仇的心理已经得到满足,人不死,你反倒是轻松了。”
纪秋又说,“可我没有开,是不是我太懦弱,太优柔寡断?”
“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