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勾着舌,好不容易将最后一粒果实舔到嘴中,还没来得及尝出个滋味,便咽下喉去。它看向一旁小狐狸身前散落的几粒果核,又看看眼前地面上的空无一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它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干脆利落地把这念头抛之脑后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出去再找些吃食。饕餮的视线牢牢黏在小狐狸滚圆的肚皮上,暗暗想道。这存粮便再囤上几日,保不齐滋味还能更肥美些。
如是想着,它迈开步子朝洞口走去,只是没几步后又忽地折返回来,将小狐狸上上下下地再打量了一遍。
“乖乖待着,不许乱跑。”饕餮沉声威胁道。
小狐狸在原地坐直了身体,“跑——”
“不然就把你吃掉。”
“嗷——”
短暂交流后,得到回应的饕餮极为满意,顿时心无旁骛,脑海中只专注于“吃饱”二字。
只见它长尾一甩,四肢蹬地,身型如簧蹿出,自数十丈高的悬崖上跳下,起落间,朝旁的山头奔去。
……
饕餮这洞穴的选址亦有其妙处,地处灵脉,冬暖夏凉,虽说不是这钩吾山中最高的山头,但也能将将能把其中景色看个大概。洞穴前一侧是断崖绝壁,另一侧却是视线开阔的陡坡。这陡坡数尺来宽,路面平整且寸草不生,当是看得容易,爬起来却绝不轻松。
此处与其说是洞穴,倒不如称之为洞府更为合适,乃是饕餮百八十年前无意间发现后,费了大气力才将其据为己有的——
那洞府主人骨瘦如柴,肉质干老,害得饕餮进食时险些被骨头卡了喉咙。
洞府里珍器宝衣无数,可落于饕餮眼中还不如一窝兔子来得有味。它也曾试着啃过几件法器垫肚磨牙,最后也都弃如敝履,胡乱地堆在洞穴深处。至于那琳琅满目的灵木用具,珠宝玉器,则被饕餮以洞穴太小转不开身为由,品质好的拆吃入腹,略次的便一股脑丢到外头去了。
唯独几道法印结界它还留着。
单说洞口那道只出不进的禁制,没点道行的还真参不透,先时它试着硬闯,险些电焦了尾尖的那撮毛——这也是它放心将那唯一的存粮留在洞内的原因。
当然,更重要的是,此处有它饕餮坐镇,谁敢来犯?
……
倒别说,还真有。
饕餮心中记挂着灵狐的滋味,其余生灵吃起来便都味同嚼蜡,匆匆吃了个半饱就打道回府了。
正当饕餮悠哉游哉地晃回洞口,还未走进,即见一抹腥臭身影杵在那处。
是一头黑褐豺狼,不足它半个身子大小,此刻正贪婪地盯着洞内,嘴角挂着的哈喇子几乎要垂到地上。
饕餮立刻怒了,一声暴喝,几步冲至豺狼身前,扬起前爪便朝它身上拍去。
洞内的小狐狸毫发无损,只瞪大了眼,看着那豺狼高高飞起,于空中划了一道半弧,再“嘭”地一声砸落地面,扬起一片黄尘。
豺狼挂在悬崖上,后腿悬空,灰头土脸,掉了颗牙。它挣扎着爬了上来,不及抖去满身尘埃,也不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