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术修补,也无法避免筋络的黏连和部分神经坏死,他的手指将不能较大弧度的弯曲。即便能握得住枪,也不见得可以扣下扳机。”
杜旅宁神色黯了黯,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明白,此事不能强求。”
两人又稍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开。杜旅宁连夜赶去了沈宅,他没有吵醒正在昏睡中的阿次,只是交待荣初好生照顾,上海已经不安全,他回去后会立即向上峰请示,替他们兄弟俩重做安排。
翌日清早的火车送走了杜旅宁,荣初站在沈宅的阳台,目视着车站的方向,心里百味杂陈。不知道他和阿次以后又要飘向何方。不过,只要兄弟俩在一起,家就不会散……
荣初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阿次身上,这几日他又新研究出了一些新的食疗方法。阿次的身体离不了药,但是药三分毒,况且他的胃也会受不了,所以通过膳食来滋补才是长远之计。
“阿次,来尝尝大哥新熬出来的汤,益气补血,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荣初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了阿次嘴边。
“大哥……”阿次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口喝下,反而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饿,等一会再喝吧。”荣初放下了碗,神色有些紧张:“是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让大哥看看。”阿次侧了侧头,躲过他想要来检查的手,低声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这么长时间,公司也应该……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他有意低下了头,但荣初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期待。
“你提醒我了。”他状似无意的站起了身:“公司的事有陈秘书和阿良在处理不用担心,倒是你的粥我得亲自去熬,一些药材的火候和份量张妈还是拿不太准确。”
他亲了亲阿次仍旧冰凉的额头,柔声道:“阿次,大哥去厨房准备一下,你好好休息,千万别勉强。”阿次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荣初快步走了出去,将房间的门关上。他知道阿次想干什么,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但仍然放重脚步走下了楼梯。
阿次仔细的听了听,确认大哥已经走远,便用手肘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伤还能不能好,以后会怎么样,那个答案是什么,他不敢去问,所以他必须亲自去证明。他无数次的想要尝试,看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是只要自己醒着,大哥就会寸步不离。他不忍心让大哥看到自己痛苦狼狈的样子,他的自尊也不允许。所以他用并不高明的借口支开了大哥,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求证的机会。
他将仍裹着厚厚纱布的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汤碗,他费了很大的劲,想将碗端起来。手掌钻心般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那碗却仍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垂下手靠在床头,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竟是已经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了。
喘息了一会后,他又将目标转向了碗中那个小小的勺子。他伸长了手,努力的想将它从碗里拿起来,他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冷汗不停冒了出来,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那个小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勺子,此时对他来说有如千斤,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握在手里。
从来没有如此焦躁和无助过,积压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将碗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