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逼视着他,眼中是不肯让步的倔强。“放肆!”四少一出手便遏住了她的喉咙:“本督军要杀了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第一百零四章
“咳咳……可惜我这只蚂蚁,你却是杀不得……”程谨之艰难的咳喘着,眼中仍是一片笑意:“慕容沣为了一个男人亲手弑妻,咳咳……慕容家和承军会受尽世人耻笑和唾弃,你今后要以什么颜面立足,又拿什么去立军威,咳咳……”
四少心里痛极,手上的力道却已经卸了下来,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怒吼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程谨之的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剧烈的呛咳着,咳得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倾尽所能的去帮他,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她……
“沛林,杨慕次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痴迷?”她终是不甘的问出了口:“他心里装的分明是他那个大哥荣初,你又何必……”“住口!”四少冷声道:“阿次的事,你无权过问。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这段姻缘是你强求的,其他的,不要再妄想。我慕容沣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付出的还不够吗?”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以前从不会这么狠心,都是因为杨慕次,对不对?”她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但面上却不肯想让一分,她咬着牙恨恨道:“既然你这么无情,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和你成的亲。”四少毫不怜惜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程谨之,如果他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他顿了顿,又仿佛嘲弄般的笑道:“杨慕次的命对你和我来说都很重要,你最好搞清楚,他是我的底线,也是你唯一的筹码。”
程谨之心里一窒,神色已变为一片死灰。四少冷冷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军务繁忙,我今晚不回来了,夫人请自便!”
程谨之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决绝的没有一丝感情,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自幼丧母,长于军中,性格如男子般刚硬好强,也时时跟着沛林一起闯下大大小小的祸事,但无论父亲如何责罚,她也不会痛呼一下。哪怕十八岁那年,她受了枪伤,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记得,自记事以来她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沛林与日本人在松花江一战险些丧命,她守了他整整三日,也哭了三日。
第二次,沛林为了杨慕次对她举枪相向,她得到了婚书,却一个人躲在房中失声痛哭,分不清究竟是痛还是幸福。
第三次,也就是今晚,她和沛林恩义已绝,今后的日子,她离他这么近,却那么远,再也回不到当初……
沛林,若是嫁给你注定是场悲剧,我仍不会放手。
沛林,若是你能明白我有多爱你,你会不会也对我多一分怜惜……
沛林,沛林……
她痴痴念着这个名字,直到眼睛干的流不出眼泪……
(上海沈宅)
阿次陷入了一片沼泽,荒无人烟、无边无际,除了偶尔飞过的秃鹰和鸦鹊,再也听不到半分声响。泥土里充斥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他很想离开,可是每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