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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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虽然是在佛爷尊父未满头七时怀上的,但怎么也是佛爷的骨血。他出来寻亲的时候不敢吐露,是生怕孩子跟着自己一同被厌恶、嫌弃;在劳工营内曾数度想说,但观佛爷计划是一路向南,极有可能想与老宅彻底斩断关系,那是佛爷这支一直以来的愿景,自己时日无多,让佛爷知道这么个孩子,于出逃、于佛爷的未来都没有任何裨益;后来出了劳工营,自己虽还有幸活着,却不配吐露了,身份尴尬,论理……他得尊称孩子一声“小少爷”,非时非地胡乱抖落反而会连累孩子的尊贵。他不敢求佛爷让这孩子继承家业,只求能衣食无忧、善待即可。若是、若是让佛爷误会他妄图坤凭子贵……

    他知道佛爷素来宽厚,目今大抵也并不厌他。可若要另觅良配,孩子不是阻碍,自己也定是新夫人赤裸裸的眼中钉……尹小姐那儿不就是如此么?他不想让佛爷有半分的为难。

    再陪佛爷一段时日吧,他在心里轻轻地念到,等相定了哪家更好的坤泽,他只求佛爷开恩,能容他用这条命换孩子平安。

    第二十九章

    张启山觉得日山的情绪不对头。

    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抑郁”了。其实在劳工营里面日山就有些症状,离群索居倦倦不语,刚刚逃出来辗转到长沙的时候也不好,直到自己慢慢哄着养着才开心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只当他是因为不能有孕、又记挂着和自己“洞房”的不愉快,所以才郁郁寡欢不能亲近。可尹新月来长沙胡闹了一通以后,他虽料到自己之前的努力会尽数白费,却没想到日山的情绪会一落千丈到如此地步。

    不仅仅是sub导致的“自轻自弃”的问题——按理来说日山被坤腺不稳定困扰,情热紊乱索需也多,到晚上应该疲惫的昏睡过去才是,可连张启山都要被他“累”得不行,日山却还能夜夜辗转,甚至惊醒。这还是有回他起夜的时候发现的,他的副官生怕打扰他休息,偏偏脚腕又被自己用铁链拴着,夜不能眠便一个人撑身坐起靠在床头,静静瞅着窗外的月色,脸上似乎还挂了两行未干的泪渍……

    张启山看的心惊,刚想去问,日山却格外警觉立刻用力抹了把脸,惶恐的询问是不是扰了他睡觉。

    那模样让张启山再也开不了口——张家男儿流血不流泪,日山既然深夜背人,难道自己还要连他最后一点尊严也撕下来么?许是想家了吧?情热期的坤泽总是有些脆弱的,张启山当时这样宽慰自己。

    但随着紊乱的情热期在服用完“蓝蛇胆”之后终止,情况并未好转起来。

    日山的面色更差,时时觉得疲惫气短,入夜头晕恶心,眼下青黛更是抹也抹不去。而他自己坚持是得了重感冒,张启山听到他浓重的鼻音,也不好多反驳什么了。

    私下还是去问了医生,老大夫肯定了他的推测,说这模样确实有些像“忧郁症”,但忧郁症也算不得“病”,只能慢慢调养。毕竟任谁身上持续着难受,都不会还能高兴的,更何况坤泽本就敏感。所以最重要的便是多多带他去外头透气,并且时常与乾元沟通。

    张启山受教,也就不再拒绝日山“返工”的要求,一来他也不放心将人独自扔在家中,二来还是有他的“伺候”让自己舒心。只是在司令部多命日山做些文秘的贴身工作,还给他手下分派了几个亲兵,若有跑腿事务,一应打发了下头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