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
武夷答道:“是街上的小儿送来的,府里谁也不认得。”
容襄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布面,喃喃道:“项王,当是指楚霸王,失机……项王最不该的失机,应在鸿门。百年难回……百年难回……百年……百年……”他苦苦思索良久,忽然抬头,双目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玉玦!萧易!”
武夷挠挠头:“小郎君说的必然不会错,可小的听了答案还是想不明白,小郎君能不能给解释解释?”
容襄笑骂道:“呸!想得美,叫你多读些书,你偏不听,自己糊涂去罢!”他一转念,又道,“开春做了几套衫子,里头有一件纯白的还没穿过,你给我找出来。”
武夷劝道:“小郎君,天时还早呢,那件衫子忒薄,当心受了寒。”
容襄不耐烦:“叫你找你就找,恁多废话,再啰嗦,割了舌头!”
武夷吐吐舌头,不敢再劝,依言去了。
容襄要出门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晋城公主耳朵里,对这个儿子,她是又爱又气。容襄自小聪敏,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便精,偏偏死活不上进,镇日里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大人在任上离得远,更是疏于管教,自己这个当娘的每次下定决心要管,看着儿子那张俊秀的脸,想起小时候的玉雪可爱,责备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回容襄太淘气,竟伤了腿,晋城公主才下定决心,要好好收收容襄的性子,因此接到消息,便带着人急匆匆赶过来。
结果公主心急火燎赶到容襄这里,却看到容襄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衫子,正乖乖坐在桌前读书,肩膀平直,腰身笔挺,侧影在阳光映衬下,美的简直不像话,公主的心立刻软了。
这孩子,明明如此乖巧,谁胡说八道他要出去乱逛的。
公主横了报信的人一眼,那婆子忙解释道:“老奴也是听说,那个武夷在给小郎君找出门的衫子。”
公主念她素来忠心,也不多加责怪,轻声道:“莫要听风就是雨的,襄儿今番吃了教训,分明懂事了不少。”
那婆子心中暗诽,口中却应道:“公主说的是,小郎君真是长大了,竟懂得读书上进了。”
公主哼一声:“襄儿素来读书读得好,只是往常静不下心而已,如今看,伤了腿不能乱跑竟是件好事,谢天谢地,他总算能坐下来。”
那婆子素来在公主身边伺候,深知她的脾气,忙附和道:“是,是,老奴失言,小郎君打小就聪敏好学,都是他身边那些小厮不好,把小郎君带歪了。”
公主冷笑道:“这话不假,那个武夷,天天寻摸些不清不楚的东西给襄儿,道我不晓得么?只是看在襄儿着实喜欢他的份上,没收拾他罢了。”
那婆子自诩得计,也知说多错多,便不再继续鼓动。心中暗暗得意,武夷小儿,叫你天天摆架子,我家女儿要进来伺候小郎君,公主都准了,你却给我拦了下来,老娘说多少好话都不答应,这回叫你落在老娘手里,看老娘不想法子剥了你的皮。
她在那里暗暗发狠,脚下却没停,小心翼翼托着公主的手,随公主进了容襄的屋子。
武夷早上来叩头,公主眼角都没夹他一下,只望着容襄道:“乖乖吾儿,腿可还痛得狠么?怎得不在榻上好好将养,早早下地作甚。”
容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