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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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透纸背。

    哥舒翰只是性子粗疏,绝非不通文墨,看到这八个字不由得一怔。节帅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鼎盛时期,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王忠嗣写完终字最后一点,端详片刻,放下笔,才抬头微笑道:“哥舒你来看,我这幅字怎样?”

    哥舒翰依言上前,道:“节帅的字又有进益啦,末将佩服。”这是口水话,王忠嗣笑笑,不再提字的事情,见萧易站在原地不动,王忠嗣又冲他招招手:“你也过来,在我军中怎么越待胆子越小,这可不像你。”

    萧易笑了笑,便也走了上去。

    王忠嗣温言问道:“听说这阵子你跟着哥舒学兵法骑射,他连家传的槊法都一股脑教给你了?你倒是哪里来的福气,让哥舒如此看重。”

    这话萧易实在不知如何作答,哥舒翰抢着道:“节帅别取笑我了,我有甚么本事,节帅还不清楚吗?我和萧兄弟实在是一见如故,闲时互相切磋,可说不上谁教谁。”说着自怀中掏出萧易写的那几大卷东西,双手递上,道,“萧兄弟委实是个细致人,这是他这半年整理的兵法心得,您赏脸看看,可看得过?”

    王忠嗣洗干净手,坐到大案后,将这厚厚一大卷纸展开,一页一页地认真翻看,开始还饶有兴趣,翻到后来,面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萧易偷眼看,见王忠嗣翻到的正是对石堡城的假想攻击战那一张,这是那晚和哥舒翰抵足长谈后记下来的,情知不妙,才要解释甚么,王忠嗣已啪地一声将整卷纸拍在大案上,冷声道:“哥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哥舒翰愣住,讷讷道:“节帅,这,这是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年要誓死追随我时,你亲口说过的话吗?”

    哥舒翰神色一凛,肃然道:“末将记得。当时末将行事任性胡为,闯了不少祸,节帅对我说,夫壮士,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末将回答,君子大道,从而行之。”

    “那你可知我坚持不打石堡城究竟是为了甚么?”

    “为了……为了……”哥舒翰迟疑半晌,道,“节帅在上书中说,攻石堡不如守积石,末将以为,节帅是想现在以防守为主,伺机反攻,现在还不是反攻的时候。只是……”他声音渐渐响亮了起来,“只是节帅,固守积石山确实是条好计策,但与其浪费民夫物力重新构建一条新防线,何不直接取石堡城?石堡城虽坚,毕竟只是一座城,我大唐将士拼死一战,还是能打下来的啊!何况这又是至尊的意思,节帅何必固执己见,非要弃石堡,而守积石呢?”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王忠嗣没有再看哥舒翰,眼帘垂下去,道,“好了,我意已决,你再说甚么,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你还是早点断了要攻石堡城的念头罢。”他顿了顿,续道,“也别再教坏小孩子,萧易留下,你回去罢。”

    “节帅!”

    “好了!”王忠嗣忽然提高声音,“哥舒,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哥舒翰握紧双拳,良久又缓缓松开:“末将不敢,请节帅息怒,末将告辞。”说罢也不看萧易,一抱拳,大踏步而出。

    王忠嗣微微一叹:“已近天命还是这般火爆脾气,萧易,你莫要学哥舒。”

    他的目光转向萧易:“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关于石堡城,你怎么看?”

    萧易原本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