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其实移动靶相比固定靶相差并不多,需要做的只是预判,萧易原先有练飞刀的底子,练起移动靶来反倒更得心应手。容襄的信到来时,他正在大校场上练到欲罢不能,送信兵连唤了他好几遍,他才听到。
他放下弓箭,纵马驰回,接过送信兵手中的信囊,打开口往里一张,果然是几封熟悉的淡蓝色信封,信封左下角隐约都画有个小小的玉玦。
是阿瑟的信。
他心中一暖,拍了拍那传信兵的手,道:“谢了,兄弟”,说着,已塞了几枚通宝过去。
他的性子本就豪爽,虽然俸禄不多,却素来不拿钱当钱,出手极大方,要不是王忠嗣管吃管住,只怕早晚会饿死在这个凉州城。不过舍得使钱,又待人以诚,在陇右军中的人缘便极好,上上下下的人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几分交情,便是哥舒翰和李信,当着萧易的面被节帅那样指责,也没有与他生出甚么嫌隙。
那传信兵收了钱,果然眉开眼笑,道:“谢甚么,这本就是兄弟应该做的,萧昭和若有甚么东西要送出去,只管找我。”
萧易此时受封昭和校尉,萧昭和正是平级或者军职低于他的人对他的称呼。
萧易再次谢了,便收好弓箭,与那传信兵一同离开了校场。他匆忙回到自己营帐,将一身汗透了的衣衫换掉,又净了手,方在铺位上盘膝坐下,打开信囊,一封封细看起来。
容襄的信每次都挺长,将自己在长安的日子絮絮说来,腿伤终于好了要写进信里,被小黑马踢伤气不过,便非要将小黑马驯服,最近终于成功了要写进信里,前几天吃到一家特别好吃的古楼子,回头定要带萧易去吃上一次也要写进信里,如此云云。
萧易每次看到这样的信,总觉得在军中已被盔甲刀枪冷硬了的心又会重新融化一些,他心上压得那些沉甸甸的东西,也似乎会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因此,他拆信时的心情,可以说是带着欢喜的。
然而此番的几封信,却让萧易原本红润的面孔很快失去了血色。
王忠嗣望望这个迅速憔悴下去的少年,离他捧着那几封信来找自己算起,不过区区半月功夫,萧易已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