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恻隐。
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初久绝望地闭上眼睛,正要松开手,他却把挂在臂弯上的外套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能自己站起来吗?”
虽是这样问了,他还是微微俯身,向她伸出了手。
初久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半晌,她咬咬牙,倔强地说道:“可以的。”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一瞬,自己眸中闪过的光是多么尖锐与犀利。瘦弱而残破的躯体,背负着苦难和仇恨,似乎也变得不再单薄。
“去洗个澡,清理一下。不过,有些脏东西还是要留下做证据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他的事情,等你休息好再谈。”
脏东西,证据…初久低头,看见凝固在发梢,颈间,胸前的白色秽迹,随即了然他的意思。
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伤口,感受着深切与清晰的痛感。以前遭受过更加非人的虐待,忍耐的阈值变得越来越高,所以当那群狗杂碎们对她进行凌辱时,才能咬着牙挺过去。
可这些都算什么呢,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
书房的灯亮着,她轻轻推开门,看见他竟然站在书桌前练字。
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初久不由地朝他走近,白色宣纸上的字迹矫若游龙,笔势遒劲,着实令人惊艳。
真没想到,从小在国外长大,满肚子洋墨水的人,在书法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初久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发怔。
余光看到来人,梁胤手上的动作还在照旧,不紧不慢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毛笔。
“三叔…”
男人终于抬眸,沉静的目光一如既往地令人捉摸不透。大抵是不想浪费时间,他开门见山道:“梁栎是我管教不周,出了这种事,责任在我。不过,我没有要偏袒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走法律途径,你看如何?”
“想好了告诉我,我帮你安排律师。只要你想,那些人,判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初久惊愕地张了张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她目前也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庇护,根本没想着打击报复。
忍辱负重这么久,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曾经糟践她的人。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藏好内心深处的的阴暗,柔柔一笑,眉眼温婉,颇识大体地开口:“三叔…不管怎么说,我是梁栎的妻子。这样的丑事如果闹大了,我怕影响到梁家的名声…”
梁胤也笑了,低沉的声线里带着些许谑意,“没关系,梁家不在乎这些。”
…
梁栎是在警局里见到梁胤的。
他出现在审讯室门口,神色如常,身后跟着几个点头哈腰的工作人员。
梁栎像是看见了救星,。随时待命的司机本以为主人中止了重要的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