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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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不比这才想了想。“依《礼记》,六礼必不可少。此中事务繁琐,臣以为,既属首次,定然要小心谨慎,不出纰漏。如此算下来,最快可能也要到明年年末。”

    这话正中朕下怀。且不说其中顺利与否;朕一直在努力攒钱,为的就是明后年打回纥或者修大运河。不管是哪一件,到时候事情多起来,谁也不记得两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很好,就这样办。”

    周不比随即领命退下。

    朕本做好了强行说服他们两人的准备——毕竟搞定两个总比搞定满朝文武容易,而朕抢先自己定调就能避免更多麻烦——但此事顺利得简直超乎朕的预料。周不比表现出来的态度令朕慢半拍地发现,若想避免接下来可能有的逼婚,最佳办法就是提拔想法类似他的人做近臣或重臣。

    迂腐的学究少点,办事的能人多点,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就连朕自己,都不免觉得这算盘实在打得太过响亮。但多少有可行性,朕打算试试,左右没有坏处。如此总结下来,就差太医的消息了……

    雍至没来之前朕根本想不起雍蒙,这会儿朕却等他的病情汇报等得望眼欲穿。好在,朕的耐心没有受到太大的考验——

    未时过去,三个太医回来了。虽然他们个个都语焉不详、含糊其辞,深得古往今来大夫的共同精髓,朕还是听懂了那个结论——心病难治。要不是朕几乎没停顿地召见他们、好似很关心雍蒙的病情,他们铁定以为雍蒙的心病是朕骂出来的了。

    事实可能差不了太多,只不过真正理由和他们的猜测相差十万八千里。朕稍稍询问几句,便放他们回太医局,顺道再宣谢镜愚觐见。

    对雍蒙的病其实是心病一事,谢镜愚没显出哪怕一点儿意外。“陛下那时话说得太重了。”他道,微微蹙眉,还是不赞同。

    对此,朕当然矢口否认。“正在气头上,朕怎么顾得了那么多?再者说了,若是朕不把话说绝,他会老实死心么?如今情形,不正说明朕下的猛药有用?”

    若是换成别的事,谢镜愚一定会指出朕这是十成十的强词夺理。但这事儿不同,他再如何理智,也不可能完全站朕的对场。“臣知道陛下的意思,臣自然也领陛下的情。”虽然他这么说,但面上依旧心事重重,“臣只是怕……”他稍稍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朕知道谢镜愚后头未出口的话。如果只提工作能力,朝中大臣确实难有雍蒙的敌手。谢镜愚担忧的是,雍蒙心死致仕,朕就没如他那般的人才用了。“若他不愿意,朕也不想强人所难。”朕陈述道,语气平淡,“毕竟他有得选。”

    谢镜愚没立刻反应过来。“陛下此言何解?”

    “魏王已经请了一月假,今日又接着请了两月。”朕瞟了瞟折子堆,“请假一百日,准式停官。谢相曾任吏部尚书,对此应当非常清楚才是。”

    也就是说,若是雍蒙真不想干,再请十天假就行了。

    谢镜愚微微瞪大眼睛,显然确实没想到。“假告确实有此条,但本朝还从未有此先例。”

    这个朕当然知道。好不容易当上官,谁愿意平白被免?卡在将近一百日,上一日班,又接着请假的先例倒是有两个——当然这样做的下场是都被言官弹劾了。“强扭的瓜不甜。”朕继续说朕之前已经考虑过的东西,“若魏王心里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