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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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不是急怒攻心以至于口无遮拦;朕好不容易叫雍蒙死心,又怎么能再给他错误的希望呢?

    但在雍至给朕带回准确消息之前,谢镜愚又轮到一次中书省值宿的机会。朕理所当然地召见了他,就说朕找人弹棋。

    弹棋和围棋都是一边黑一边白,但棋盘完全不同,玩法也大不一样。弹棋棋盘上圆下方,中间略微高起;开局则是置一枚黑子于正中,而后与白子展开攻守之势。较之围棋,虽弹棋黑白总共只有二十四枚棋子,对抗却愈发凸显。

    这次朕执黑,还刻意采取了偏门守法。棋子不多,单局时间一般不长;可下满一个时辰还是胶着之态,谢镜愚也品出了味道。“陛下今日手法实在不同往常。”

    “万般变化,不过一个拖字诀。”朕答道,“朕最近觉得此法相当好用,谢相以为如何?”

    谢镜愚正准备落子,闻言顿了一顿。思考片刻后,他猜出了朕在指代什么——天子纳采进度慢吞吞,说不是天子亲自授意都没人信。“如今看来尚可。”他话锋旋即一转,“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再者说了,如果只是拖延,最后并不能赢。”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朕没立即接口。“你先落子。”

    啪地一声,蓝田暖玉棋子落下的脆响于殿中轻轻回荡。

    朕随即跟了一子,而后抬眼看他,微微一笑。“现下谢相又以为如何?”

    原本黑子不成规律地散布在各个角落,看起来相当惫懒。然而加上这子,便成了合围之势——拖只是表象,或者说温水煮青蛙;直到最后阵成,才能看出瓮中捉鳖的真正意图。

    谢镜愚看了看,干脆地投子认输。“陛下布局巧妙,臣被陛下骗过去了。”

    但朕可没这么容易被打发。“若谢相认真,那朕想骗你还得多花至少三个时辰。”朕紧紧盯着他,“谢相心里显然有别的事。”

    谢镜愚一怔,随即失笑。“臣自己也才刚刚发现,陛下就发现了。”

    “何事连谢相自己都察觉不了?”朕问他,又往织锦软垫上靠了靠。

    “臣只是想,冬至将至,众臣入京,兴京城里可谓分外热闹。”谢镜愚说着就叹了口气,“可对臣而言,此去元日,正是一年里最难熬的时段。”

    朕从不知有人竟这么想。“有什么难熬的?”朕好奇地追问,同时不免有些狐疑,“撑死多走动几家、多招待几人,不是么?”

    “若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要臣自己说,相比走动招待什么的,臣更宁愿日日值宿外庭。”

    朕竟然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哀怨,不由颇为新奇。“朕以为,有成打的人时刻准备踏破谢府的门槛?”

    谢镜愚颔首承认。“那正是难熬之处,陛下。”

    瞧他犯愁地蹙着个眉,朕忍不住想笑,但最后还是憋住了。“要是诸臣知道你如此想,你肯定得背个不识好歹的名声——有宴不饮,偏生要做事,不是傻子才会干么?”

    见朕不以为然地打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