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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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朕无声叹息。然而,可能是物极必反:经历过无限接近暴露的危险,倒而催发了朕更多的、直面的勇气。谢镜愚不需要知道,也没有人需要知道;剩几年朕就用几年,剩几日朕就用几日,总归不会放任它们白白虚度!

    朕振作起精神,底下的事情当然少不了。还没出正月,众臣就开始忙碌新一年的工作。该添的空缺职位基本都添上了,各项进度都比早前更令朕满意。朕估摸着,这两年里,朕就能拥有一个处处都用得顺手的中央机构;再在地方上多花点工夫,便能使朕的各项政令真正落到实处——

    朕取年号清平,寓意天下海晏河清;只要朕在位一日,它就一日不会改变!

    忙起来之后,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忽一日,桃花开了;忽一日,海棠红了;忽一日,片桐叶长;忽一日,荼蘼飘香。

    三月初,夜里还冷着,但白日已然暖和了几分。诸项事务暂告段落时,在临轩的窗下摆一盘棋,对面坐一个同样难得闲散的人,实在令人身心愉悦。

    谢镜愚可能也这么想。他手中拈着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朕聊各地农忙水情,以及刚刚通过礼部试的生员脾性。内侍宫女都已经远远避开,满室静谧,衬得他的声音如流水般悠然清越。

    朕忍不住有点恍惚。一时想到之前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境,一时又想到只有朕明了的秘密。而和它们相比,现下简直美好得不真实……

    “……陛下?”谢镜愚稍稍提高了声音。

    朕醒过神,抬眼看他。“怎么?”

    “这话应该是臣说才对吧?”谢镜愚道,少见地带上了点没好气,“早就轮到您落子了。”

    闻言,朕垂头看了看棋局走向,发现朕今天确实心不在焉。“你是不是想知道,朕到底在想什么?”

    谢镜愚显然有些心动,但还是竭力板着脸。“臣没这么问。”

    朕不由嗤之以鼻。得了吧,好奇都明写在脸上了,还否认?“朕当然在想——”朕向前靠去,压低嗓音,拖长调子,“你。”

    “……陛下!”谢镜愚愣住之后又反应过来,颇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陛下又寻臣开心。”

    朕估计他不信的原因是他就隔着棋盘坐在朕对面,没人会在这种触手可及的距离里矫情地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