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介意把陛下往家里带的,我只担心这样会过分凸显我的目的性。另外还有个问题,谢氏太子爷明面上从没谈过恋爱,男的女的都没有。这会儿猛地带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回去,难免要传到我老爹耳朵里。若他知道我前几天定制的戒指也是为了同一个人……
呃,我已经能预想到他吓得不轻的反应了。更坏的结果也可能有,所以我希望能找个时间正式地和他谈。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陛下永远排第一位,这毫无疑问。
这么想想,为了我和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难怪周泽要警告我。我暗暗地出了口气,拨通那个刚拿到手没多久的电话号码。两声之后,那边接了起来。人还没开口,我就先听到了热闹的觥筹交错声。“陛下,”我忍不住笑起来,“又是庆功宴?还没完呢?”
对面传来的动静立即小了些,像是被人捂住了。“哪儿有这么快?”他说,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也对,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赞同道,“我还没来得及恭喜陛下,现在补上可不可以?”
“不行,晚了。”他装出一副嫌弃的语气,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我简直忍俊不禁。“那要怎么做,陛下才肯原谅我?”我从善如流地问,万分希望他提要求、越多越好——这样我就不由愁约会内容了。
那头沉吟了片刻。期间传来“轮到队长喝了”的隐约背景音,周潜显然还没走得太远。
“上次回来得太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看。”最后他开口,“要是你方便的话,我想再去一次。”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一个准确的指代,但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不止他一个没把长陵博物馆转完。“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矢口否认,“正好我也想再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的声音稍稍远离,像是偏头去看谁,“我会和教练请假,估计就这几天。”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满口保证。
他轻轻地笑出声,气流好似正从我耳边拂过。“记得先把你的正事做完。”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因为他说的正事和我认定的正事是两回事。扪心自问,若是为了他,我不继承谢氏又何妨?即便我知道他一再提醒的真实用意——他不想影响我的事业——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因此受到拘束。“别担心,陛下,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话筒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有时候,我就怕你太清楚了。”他说,像是在调笑。
听出话语底下潜藏的认真,我一时无言。然而,他不希望我为了他做出牺牲,自己却会为了我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我以为,这世上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就是陛下。”
这话可能太过一针见血,安静的间隔比上次还长。“……你还怪我吗?”他轻声问。
“陛下别再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就不怪。”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爱情是双向的:为何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却总试图阻止我的付出?世上从没有这样的道理,诗经里早就说过——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他说,带着犹豫。“好。”他的声音更低了,但最后一丝不确定也随之消隐无踪。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是货真价实的许诺,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天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