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过很长时间。那里鱼龙混杂, 只要出卖自己搏杀的本事,就能听到许多地面上听不到的秘闻。
他的神经在一次次挥拳中麻木,在炽热的灯光下,把他的对手打到牙齿碎裂,肋骨尽断,跪在地上吐出的口水沾血,如丧家之犬般求饶。周围看不清面庞的人发出狂热的叫好声,裁判举起他的手,汗水从手臂一路顺着背部漂亮的古铜色肌肉流下,绿色钞票自天空旋转着洒下,永无止境,一时让他忘了这一身战斗天赋,本该是用来保护他人的。
暴力和酒精一样,是会让人成瘾的。
好像只要醉得酩酊,就能追回往昔的一切岁月,好像只要更加有力地挥拳,就能弥补回无解的所有遗憾。
烟草一卷打火机点燃,吞云吐雾,不似人间。
他梦见女人温柔拉着他的手,指着面前沉睡的夏一南,笑说:“黎朔,要是一南还能醒过来,你要保护好他。我……还有那些朋友们如果不在了,只有你们,能证明我们的存在了。”
可再醒来后,他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接触夏一南那日,黎朔和乔遥遥一般沾染上了尤格索托斯纯粹的力量,他的容貌在数年的时光里没有半分变化。
和夏一南不同,黎朔对这种能量的相性并不好,不然异能不至于不强。
即使是沾染了一点能量,偶尔他也能看见手上的血管狰狞地突起、跳动,他隐约记得,再发展下去会变成曾被实验者成为“感染者”的存在。
这就是一直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坠下。
发作时他总是独自待着,偶尔被人撞见,他们也只以为他毒瘾或者疾病发作,急匆匆地避开。
而容貌的不变让他不得不频繁地转移阵地,去往世界各地,可这又成了他最有力的保障。
毕竟时间是他们这个种族,最深重的桎梏。
若是真的不老不死,想要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
邪念和颓废也不是没有来过,偶尔他叼着烟,看楼下行过的芸芸众生,不无恶劣地想这些人比他晚来世间也要早离开。
他有足够的力量和智慧和天赋,只要放弃追寻,在任何一个地方好好混下来,等个百年后看谁敢私自妄议,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能量同样带来了躁动和嗜血欲。在最初的时候,这些欲望像蚁群,在血管里细小地爬动,教唆着他去摧毁一切。
每当这时,黎朔便想起夏一南。他只沾染这点能量,尚且如此,那夏一南现在又如何了?
这么一想,他其他什么就又抛下了。
毕竟那人曾经笑着告诉他,让他以后,当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于是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他都小心翼翼地守着最后的原则。有些东西只要越过,就不能回头了,他不想去碰。
后来他终于学会如何和内心的暴躁共处,在一日日的旅途里,在漫长岁月的流逝中,他反而渐渐变得平和,回归了最初的心态。
夜晚每一个人归家,黎朔也同样走在回去的路上,顺着河道往西。他穿着灰色的风衣,那时是一月,天气有些寒凉,他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