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的少,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有需要的速来。”
前来要人的老板踏平了办事处的门槛,最后,魏主任亲自为宋佛手选了一份干净又体面的工作——去社区医院给赤脚医生打下手,平时也就拔个针,抓个药,清闲得很。
宋佛手千恩万谢,欣然接受了这番好意,隔天就换上白大褂上任了,反正他是身无长物的单身汉一个,随做随走,铺盖卷都是从医院的病床上现搬的。
临走时,他一步三回头,眼巴巴的看着魏南风,盯得小魏主任如坐针毡,一叠声应道:“我记住了记住了。”
“唉,”魏南风心累的揉了揉眉心,掏出金立语音王,手指在通讯录上滚了三四轮,终于找出韩转的号码,三天两头跟殡仪馆打交道,都有种未老先衰的错觉。
“诶,小韩啊,这次又得麻烦你,就上次那个…”
韩转办事效率之高简直可以和魏南风竞相劳模。两天后,正值下班高峰期,韩殡导顶着一顶乌黑发亮的骨灰盒在一众大爷大妈中间旋转跳跃,亲自护送姚健谈的骨灰回五一路,他这回没有开送葬车,行事十分低调。把这位在殡仪馆孤零零躺了十五年的男人,平安送回了家。
接过骨灰盒,宋佛手一张正派脸上精彩纷呈,冗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一朝沉冤得雪的心酸,他攥起袖口一遍遍擦拭着盒子的盖顶,试图擦去笼罩在上方十五年未散的阴霾。
晚风徐来,他站在五一路的街头,往来穿梭着热热闹闹的行人,有一对父子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男人四十出头,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步履匆匆,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书包和公文包。
老来得子总是会溺爱一些,即使白天在单位累成狗,到了晚上六点,还是会雷打不动的等在校门外接儿子放学。
宋佛手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看他们在炸鸡摊位前停下,又去前面一个小摊上喝了碗豆花,一大一小窝蜷在小马扎上,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告密是小狗。”宋佛手想,可能令夫人做饭水准有点抱歉,当爹的不得已才带着儿子在外面打牙祭。
他本来是想笑的,可胸口莫名有点闷,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姚健谈现在也该结婚生子了吧,他脾气那么好,一定是个慈祥的父亲,可能时常夹在媳妇和老妈之间受气,在家忍气吞声,只有每天接儿子放学的半个小时能偷闲,为了不让老婆发现他带着孩子偷吃零食,父子俩就头抵头喝一碗豆花,他会把黄豆粒都留给儿子,然后店老板看不下去,再舀一大勺过来盖在他们碗里。
多好啊。
“可是,成人的世界里没有被人专宠的大人,也没有低头就可以混过的人生,没有无惊无险的婚姻,…也没有年轻时体力最好,就永远不会死去的朋友。”
十五年来,宋佛手无数次告诫自己该放下了,可总有根针在心上扎了个小口,每当触景生情,都会痛。
到底意难平。
今天以后,才算真正放下了吧。
“我知这人生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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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日子稍纵即逝,一转眼,凛冬将至。
五一路的居民好像也有冬眠的习惯,自打入冬以来,几乎没人再作妖了,一个个闺房大小姐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