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的地方慢慢的钻出来。
其实,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师木只觉得有把刀悬在心尖上,它并不一下子就捅进去,而是慢慢吞吞有如凌迟般戳着他的心脏,让人进不得,退不得。
云泽看是师木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忽的一笑:“其实,那都是过去了,至少现在没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这话真戳人心窝。
师木僵硬着脖子,让视线离开那副画,仔细的环顾四周。
跟楼下比起来,这间卧室可谓是精简无比,除了一张干净整洁的毫无褶皱的大床,就是一面巨大的承包了半面墙的书柜。
想来这个大学校长也不是浪得虚名,至少勤学好问。
师木觉得此刻心里很乱,但是又有一种撞破了某种真相的喜悦感,自己惦念了那么久的人,其实也一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思念着,守护着他。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云泽走到书柜旁,打开一个橱窗,拿出一本相册。
云泽:“我以前很少使用手机,但是我单反玩的挺好,想来也就这个比较与时俱进。”
师木翻开相册,一愣,这里面全都是这具身体从大到小的照片。
有牙牙学语的模样,有小时候光屁股爬的模样,学走路的模样,照片一路从幼儿到少年再到青年,最近的一张便是师木去琼州旅游时的照片。
这些照片各种角度各种模样,但无意例外,拍照片的人定然是用了心的。
师木顿觉手中的相册有千金重。
有一团烈火像是在心里灼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透着一股热气。
他终于忍不住放下相册,侧身一转,猝不及防的将人压在了书柜上,闭着眼,胡乱的吻了上去。
云泽先是愣了两秒,而后眸色一暗,反客为主,眨眼将便将师木压在了那张平整的床上,平整如镜的床面霎时间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石子,晕开了数不清的波纹。
这一吻像是迟来的一种慰藉,或者说一种宣泄,将他积压了千年的思念和委屈尽数传递,毫无经验的两人有如互相撕咬的小兽,淡淡的血腥味从唇边传来,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师木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混蛋,自以为掩藏好所有的心思,仗着那点人妖殊途的幌子变着法的骗人骗己,临了以为舍身救人,悲壮不已,却不知其实他那点悲伤不过都是个屁。
压在他身上的人似乎有些疯狂,衬衫上的纽扣早已不见了踪迹。
温热的手仗带着不一样的力度触上了脊背。
师木身子一颤,原本是来泡老婆,可显然,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算了吧,就当这些年的补偿好了,师木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强逼着自己放软了身子。
然而,衣兜里的电话却是不合时宜的疯狂的响了起来。
师木一顿,扣过云泽的脖子,低声道:“别管他!”
然而这手机有如连环夺命call,铃声响过一轮又一轮,颇有种誓不罢休的模样。
云泽有些烦躁的凌空一抓,手机瞬间落入手中。
师木一瞧,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刚刚接听,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女子着急的啜泣声:“木老师,你在哪,我姐姐要杀我。”
师木有些混沌晕沉的脑袋当机了三秒,才从那个木老师的称呼中找回一点点的神志,这个应该是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