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鸡蛋卷饼,可好?”
“……呃?”菘蓝愣了一愣,万万没想到苏浅会跟他这么开玩笑,半晌才回答:“是!我一定会努力当上神医的!”
“那行,那就等着你发达了。”苏浅整了整衣袖,菘蓝不由自主的往他衣袖上望去。苏浅水青色的衣袖上染了两点褐色,在如水般的缎子上格外的醒目。苏浅也注意到了,他随手将衣袖向上挽了两分,掩去了那两点血渍,微笑道:“不必送了,我先走了。”
“恭送师兄。”
苏浅一出菘蓝家,便吹了个口哨,呼来了乌蹄抱月,不过三息之间,远处便有一道白光飞奔而来,乌蹄抱月嘶鸣了一声,似乎是知道主人心意一般,并未停住脚步。苏浅脚尖一动,人便轻轻的落在了马背上,坐稳了身形,任由它带着他往长安城方向赶去。
他本以为安禄山在洛阳鞭长莫及,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若是不快些布置一二,怕是卷入这场乱斗更是不妙。
菘蓝家离长安城还是有些路途,以乌蹄抱月的速度,怕是还要个一两个时辰才够。
苏浅本想以轻功赶路,却暗自在心中否定了这个选择。一路轻功自然是快,却也极耗费体力,等到了城中是个什么情况也是未知,自然是保存体力为上。一路狂奔之下,不多时他便到了赵娘子家的茶摊。
赵娘子双名云睿,是个泼辣美艳的女子,在这长安郊外摆茶摊也有一段时日了,茶摊后头总是晾着几缸子水,说是用来泡茶的——她家有好茶,一个铜子儿一碗的凉茶有,十金一杯的庐山云雾茶也有,听闻还有人专程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赵娘子亲手一杯顾渚紫笋。
往日这里总是高朋满座,来歇脚的来往农人、行商走卒,捧着一杯茶笑谈天下事的江湖客络绎不绝。今日却安静地不太正常。
苏浅跑得近了,下了马本想顺手问老板娘讨碗凉茶喝,也给乌蹄抱月补充点水分,没想到帘子一掀开,里头倒是高朋满座,却只有两桌人凑在一起大声呼喝着要吃肉喝酒——其他人都静静的坐着,低头吃茶。
那两桌人作狼牙士兵的打扮,苏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苏浅只当没看见,笑问侍立在一侧的赵娘子道:“老板娘今日是怎得了?不开心?来,给我来一碗凉茶!”
赵娘子露出了一个冷淡的笑容:“今日小店凉茶卖完了,客官还是去别处喝茶吧。”
苏浅一挑眉,满脸的‘我是熟客你别驴我’的样子说:“您这样那我只能去后头水缸里自己打水喝了。”
赵娘子听了脸色变了变,实在是没忍住小声‘呸’了一声,道:“老娘今个儿摊里有煞星,让你走还不走?留下作死么?”
“多谢您,只是我的马实在是吃不消了。”苏浅拱了拱手,说:“马就在外头。”
“赵茶,听见没有?去给这位郎君喂马去。”赵娘子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正欲说什么,恰巧里头的人大喊了一声:“管事的呢!老子要吃肉!”
“老子要喝汤!”
“老子要吃饭!——老板娘,你莫光与俊俏郎君说话,就忘了哥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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