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伸手一接,到手一看却是一顶纱帽,裴元收回手,说:“遮着点,别以为真没有人敢逮你。”
“……”苏浅没好意思说现在管长安城治安的是他旧识,便挥挥手表示了感谢将纱帽戴上了,层层黑纱自帽檐垂落,被风那么一扬一落,无端便有了些感慨。
——一眨眼,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苏浅突然转身,撩开纱帽上的纱幔,用力朝裴元挥了挥手,有些沙哑的说:“师兄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你……”裴元一怔,没有想到苏浅会突然喊这么一句,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感慨涌上心头,随即听苏浅扬声道:“你要是死了,就轮到我当大师兄啦!——”
裴元:“呸,滚!”
一刹那的感动就当喂了狗!
“鹿药,阿麻吕的行踪你可知晓?”裴元问。
“阿麻吕师兄正在洛阳。”
“你传信过去,让阿麻吕小心行事,切勿莽撞行事。”
鹿药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情,不知道裴元为何会突然想传书给阿麻吕。
裴元心想,他死了还有阿麻吕,反正轮不到苏浅当大师兄。
要是苏浅那赤脚医生当了大师兄,怕是万花下一代都玩完。
另一侧,长安丐帮分舵。
郭狂龇牙咧嘴的让一名穿着黑衣的医者给自己包扎,边骂道:“格老子的,还是让安小畜生跑了。”
“娘的,老子十五个兄弟就这么白死了吗?不可能!给老子等着!——哎呦娘哎,菘蓝大人您可轻点吧,疼死老子了。”
菘蓝没好气的把绷带牢牢地打了个结,又到一旁提笔写药方,问道:“昨日你们真见了一个如通缉令上的男子么?”
“可不是!”穿粉衣的女子给自己的伤口洒药粉,困倦得打了个呵欠,说:“亏得那人,安小贼以为他和另外一个藏剑山庄的大小姐才是角儿,愣是把我们都当人家手下了。不然能不能顺利跑回来还是个问题。”
房间里另一边还有两个黑衣的医者,此时正在捣药给另外一个敷上,其中一个说:“是苏师兄。”
“哎?也是你们万花弟子?”郭狂一拍脑袋说:“也是,看行事做派就像是你们那一簇的。”
“不会吧?苏师兄之前还劝我不要来参合呢,听说之前裴元师兄打算出谷平乱,他还与裴师兄大吵了一架,他怎么会……”菘蓝说到一半,突然房门一声响动,进来了一女两男三人,三人皆是一身皮甲,步伐轻盈,几近无声。
“你们在说什么呢……”为首的女子走到桌边将自己臂上的机关弩卸了下来放在了桌上,摸出了一枚飞镖在指尖把玩了起来,她挑着眉,流里流气的说:“哎呦呦,郭狂,听说你昨日狂过头了差点栽了?
“唐瑶你个老娘们欺负老子受了伤不敢动手是吗?!”郭狂给气了个狠,想要爬起来找人算账,结果被菘蓝一指按在了腰间麻穴上,一口气泄了一大半,软倒在了塌上。
“哎呦喂,我就说你了怎么着?昨日多好的机会,硬生生给你放跑了。”唐瑶把飞镖往桌上一扔,飞镖落在桌上,无声无息的便没入了一半,这等上好的红木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