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脑匿名发了段视频。”徐洋咳嗽了一声,“我看了下视频封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陈霂承一头雾水,徐洋把视频封面调出来给他看,陈霂承心里怒气燃烧得肺都要炸了。“妈的……!”
“橙子,这女的跟你有仇?”徐洋问,“太狠了,故意定时的是上课时间,附件还带了个自动播放的小木马来的,我擦真的心机。”
陈霂承咬牙道:“她以前给莫昕许表白,莫昕许那时候跟我处对象,当着我面拒了。”
“因爱生恨?”徐洋咋舌,“女人好可怕,我也想弯了。”
陈霂承:“去你妈的。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徐洋笑了:“你说巧不巧,我刚查到这个附件的下载地址,有一个居然是他爸手机里,这老头子口味怪重的。我已经给他加过去了个木马,现在他的位置……嗯,这儿。”
在隔壁b市。
陈霂承皱眉,“去b市干什么?”
李呈道:“b市不靠海,交通也不算太发达,基本上没有转程可能了。”
“我查了这部手机的运动轨迹记录,在这个地方,”徐洋在电脑屏幕的一处画了个圈,“这处废弃工厂待了三个多小时。我怀疑……”
陈霂承心口一紧。
“你可能得马上走了。”徐洋说,“这里名义上是个废弃工厂,实则是一个网戒中心的分校区,去年刚死过一批人,都是活活打死的。父母把孩子送进去,要签一大堆的文件,类似生死状一样。我们x客组织里有个孩子,才十二岁就是编程天才,虽然不是在b市出的事,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去看了,整个人都傻了,特别怕人,睡觉都会被突然打开的灯吓哭,基本就废了。”
陈霂承沉声问:“他家里人现在在哪儿?”
“在回a市的大巴上。你应该截不住。”徐洋叹了口气。“先去救人吧,余下的回来再说。”
李呈拍拍他的肩,“你先去吧,他父母这里我来办,先把人接回来再说。至于那个女的,还是学生,动手有点麻烦,你回来亲自谈吧。”
陈霂承匆匆一点头,“谢了兄弟。”
“滚水马桶”过后,莫昕许人事不省,被扔进了寝室。所谓寝室,就是一个大通铺,被子不知道几年没有换过,又潮又霉,里面的填充物左一块右一块地。莫昕许半死不活躺在炕上,旁边的人把他翻了个身,然后熟视无睹地躺下了,最后一个人进来关了灯,轻手利脚地爬上了大通铺。
屋里死一般地安静。
第二天,莫昕许是被一桶水浇醒的。他的耳朵都进了水,听音都仿佛带着水纹声,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人。他被拉着跪在石阶上,膝盖在第一阶,脚垫在第三阶,腿骨被台阶的棱生生硌着。他的背后压上了一个大竹筐,里面塞满了破旧的脏病号服,一股汗臭泥臭味迅速从背后袭来。拿着书稿的男人念道:“人生而有罪,只有孝敬父母才能救赎自我。通过背负着泥泞的旧衣,才能感知到母亲为自己洗衣时的艰辛;腿上的麻痹,昭示了孽子悔过的心……”
今天是个大晴天。冬天的光不暖,但足够亮。莫昕许干呕两下,只觉得眼前都是白花花的光,也看不清哪儿是哪儿。手脚都在哆嗦,衣襟滴水成冰,冷得浑身都像掉进冰窖里泡住了。
他终于没跪住,昏倒在了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