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高的雕刻价值,但还是不如玉鲜明而美貌啊。(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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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的裤裆已经风干,可骚味儿却半点没散,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位天下皆知的暴君,生怕对方一个不快,屠他全家老小。
他只能低着头,年迈的脊背岣嵝着,屏息等待着一个下场。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尽管大多都是无意,可光凭他看穿了对方的身份,便触了最大的禁忌……何况还知道了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居然怀孕了。
想到这里,他便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大气不敢出。
相比之下,坐在床上的皇帝则大脑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父皇厌弃自己的原因竟是这个,也想不到他身为男子,居然会……
想起那最后一次近乎疯狂的,以及那仿佛为了宣誓所有权而留在体内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由内翻起,皇帝脸色骤变,挥手打翻床头的茶碗。
“滚!”
那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嘶哑,御医却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起,皇帝终于卸下所有伪装,他趴在床沿疯狂的干呕起来,可先前才吐过一轮,胃里没有半点东西,唯有翻涌上来的酸液灼伤食道,喉管火辣辣的疼。
头脑一片眩晕,连同双眼都开始模糊,皇帝抬手一摸,才发现那是泪。
那是单纯因生理而泛起的泪花,还未落下便已经凉透。
直到吐够了,他才终于直起腰,颤抖着手抚上平坦一片的小腹,明明是这样的安静,皇帝想,谁会知道竟怀揣着一个生命呢?
一个……他与卫曦的孩子。
真恶心。
他居然会怀孕。
真恶心。
那个人居然将留在他身体里。
才会害得他、害得他——
变成这样的怪物!
皇帝双眼血红,掐着床沿的双手用力至骨节发白,这是头一回他如此恨一个人,恨不得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就算将卫曦碎尸万段,也无法改变当下的情况。
这是登基之后,皇帝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理智告诉他这个孩子他不能要,他是天子、是帝王,又怎能如同妇人一般替人生子?和心头有一块他原以为死去的肉却热得滚烫,那是他自以为割去的、对卫曦的那一份喜爱。
如今这份多余的感情却已成附骨之疽,若想彻底根除,便是要连心都削去一块。
朕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皇帝如此想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他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且光是无法让女人怀孕这一点,便绝了他所有的路。
他无法正常拥有子嗣,是一生孤寂直到垂垂老矣,还是咬咬牙忍下这劫,悄悄将这孩子……诞下,抚养成人?
他不知道。
攥着被单的手指缓缓松开,重新充血的指尖一阵酥麻,皇帝坐在床上,灵魂却仿佛飞出体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怪物一般的躯壳,发出尖锐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脸,笑声由小渐大,是那般嘶哑,甚至近乎疯狂。
他是那样恨着,恨苍天不公,给了他这样一副畸形又恶心的身体;也恨他父亲的隐瞒,害得他落到如今这般下场——更恨他自己,恨他一时心软,给了那人可乘之机。
万一这个孩子……也遗传到他这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