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过叛党,他心里有一捧热血,冰雪不可冻。
就像那颗哪怕经历了背叛与误会、悔恨与错过,仍坚而不移的真心——就连最痛苦、最灰暗的时候,他仍然没放弃爱他。
他何尝不是那扑火的飞蛾,那么义无反顾的、偏执却也专注的,扑向帝王那颗看似无情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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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曦望着那双还未蒙尘的眼,到底不忍将真相倾诉,只说:“总有一天,你会全部明白。”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会把欠你的,全都还给你。”
尔后他便落荒而逃,临走前不忘唤御医检查对方的身体,听到一句“大体无碍”才终于放心。挥挥手本想叫人下去,忽又瞥过对方那张垂垂老矣的脸……“张太医。”卫曦开口叫住对方:“本王若没记错,你在这宫里,也待了有数十年了罢?”
“……回陛下,是。”
“那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这……毕竟过去已久,老臣年纪大了,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卫曦眯起眼,他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对方因年迈岣嵝的身躯,到底做不出强权压人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让人离开。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无脸去见李珉,只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一心沉浸在毫无边际的政事中。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一个胆大妄为的、偷天换日的计划,他要为此做足准备。
可不见不代表不念,于是三日后,例行检查的张御医还没来得及迈出大门,便被摄政王请回了养心殿。
卫曦连续几天不曾好好休息,一双眼熬得通红,眼下泛着乌青,就连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尽管憔悴如斯,可坐姿仍然端正笔挺,脸上那三道抓痕已经结痂,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更添几分凶狠。
明明穿着尊贵的皇袍,言行举止却仍与做将军时无异,张太医一进门,便被他的煞气吓软了腿,差点没坐地上,还是卫曦唤来下人赐了座。
新换的茶水尚有些烫,卫曦只小抿一口便放下了:““先前的事情,太医想的如何了?”
“……老、老臣有好好想过,也的确想起了一些……”
“说。”
“这便要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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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珉托着下巴,坐在窗边。
窗台上,一只螳螂正挥舞着镰刀,悄悄靠近鸣叫的蝉。
迟钝的蝉毫无发觉,仍旧没心没肺的大声叫着,十分聒噪,于是下一刻便被螳螂按住,两只爬虫纠缠在一块儿,十分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嘴角一抿,他弯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伸手将那扑腾不停的鸟儿逮住,丢进事先备好的金笼中,挂到离窗户最近的位置,吩咐下人好好照料。
做完这一切后,他拍拍手,慢慢悠悠的踱步出房——卫曦没再限制他的行动,只是这身体尚在调养,体力着实不佳,走没两步便觉气喘。李珉在路边的凉亭坐下,又喂了一会儿鱼。
这时就见一人疾步从外赶来,面色焦虑,满头是汗,李珉习惯性留意了一眼,却恰好赶上那人抬头,两者视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