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示意何全关上门,随手抄起桌上的符纸,手上注了几分力,往空中一撒。
这些符纸瞬间像是有了生命般,往四个方位奔去,在各自位置上漂浮着,隐隐的红光从上而下倾泻而出,纵横交错成细细的红线,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形成紧密的屏障。
房间里静悄悄的,曦月和何安、何全都没说话,全神贯注盯着屋子中央的红色阵法。这时,薛亦泊拿出了那张困住邢琰的黑符,用力甩了过去。
一碰上那些红光组成的丝线,黑色符纸立刻爆发滋滋声响,缕缕浓烈的黑烟从里溢出,依稀可见大团鬼气慢慢凝聚。
鬼气越聚越多,有双血红色的眼睛从黑色鬼气中露出来,然后便是一声怒吼,这团黑气开始显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体轮廓渐渐清晰,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脸庞,斧凿刀削般硬朗的五官,衬得血红眼眸更显凌厉。
邢琰那道虚幻的黑影被阵法中无数条红线紧紧缠住,笼罩在层层红光里,犹如实质般,动弹不得。他不断挣扎,试图反抗,在看清薛亦泊身后的曦月时,挣扎得更厉害。
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眼睛里的血色更深,染着熊熊烈焰,恨不得即刻撕粹面前的曦月,邢琰死死盯着曦月,怒吼道:“你杀了他,你竟敢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你……”
被邢琰眼中那滔天的恨火刺伤,曦月不由得退了两步,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檀木桌。嘴唇动了动,他想出声反驳,可脑中浮现起邢穆寒自燃的惨烈情景,再望着睚眦欲裂的邢琰,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地拦住身形不稳的人,薛亦泊握了握曦月的手以示安慰,又很快放开了。视线一转,他皱眉看着眼前发狂的邢琰,厉声叱道:“你错了,杀害邢穆寒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胡说,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我一直在救他,要不是你们,他怎么会死?”
极力反驳着,邢琰恶狠狠地瞪着薛亦泊,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带着恐怖的怨恨,指着曦月,怒道:“是他杀了邢穆寒,一定是他夺走了灵力,再毁尸灭迹。”
面对邢琰恨意汹汹的发难,薛亦泊垂眸,眉头皱得更紧,似在思考对方话里的信息。半晌,他缓缓抬头,面无惧色,冷静地注视着邢琰,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
“根据你刚才的话,邢穆寒身上的灵力一直维持着他的生命。你只是一介魂魄,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强劲的灵力。唯一的解释,你跟那位做了交易,以邢穆寒的性命为代价。不过,生死之事皆有定数。”
见邢琰对他的话反应强烈,清楚可见周围的鬼气翻滚沸腾,薛亦泊眼里浮着几分厉色,声音瞬时冷下来,语气蕴含危险,毫不客气地批判道:“你不忍他离开,吸取多人的魂魄,残害无辜性命。你以为,这么做是在救邢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