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
直到沈夜出了寂静之间,那感应也跟着不见了。
流月城主恬静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是那个孩子么?他回来了。
楼宇重叠,掩映着其中的石板小径。初七隐着身形跟在沈夜附近,浓密树荫中只能看见枝叶偶尔晃动,好像被什么带起了风。
距离刚刚好,远到不会有人察觉到他,也近到他可以对沈夜周围的任何状况立即做出反应。
他在他身边跟了四年,这个距离已经成了惯例,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会远离,自然也不敢靠近。
主人是这座神裔之城的统领者,却更像一个守护者,他知道那个不知何时存在于矩木之中的魔物时时威胁着这座城池,他们却不得不受制于它,为了借助魔气熏染来让城民在下界存活。
他亲眼看着他如何为此殚精竭虑,这一面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心魔自然不能得知,神殿中的祭司也少有了解,下属和族人面前的他威严而冷漠,令人敬畏又惧怕。
只有面对沈曦的时候会露出温柔,虽然也十分短暂,像被一阵春风融化了的水面,风过了重新凝结,仍旧是那个生杀予夺毫不留情的大祭司。
……或者还有一种时候。
初七不确定自己所见是否有误,毕竟主人从未跟他说过什么。然而每每沈夜望着他不语的时候,他会错觉那眼神里藏着些并非冷漠的东西,微皱的眉,闪烁变幻的神情,让他隔着面具都会觉得不安。
心是空的,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想了解的欲望,然而这眼神却让他觉得难受,从身体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泛起疼痛来。沈夜告诉过他,多余的好奇会徒令利刃变钝,他于是就缄口不问。
他想,只要做一把属于他的利剑就好。
通廊,阶梯,主神殿,浮台,大祭司殿。
刚刚回到殿内,就有一名负责神农寿诞祭典的祭司前来通禀,说乐器礼器及坐席均已备妥,族民及各阶祭司也已到场,只等大祭司大人从城主处返回。
沈夜点头说即刻就去,待那人退下,殿中空无一人,他才低低说了一句:
“祭典你不必跟过去了,留在殿中待命吧。”
耳边立刻就听到回应,简短的一句“是,主人”。
许多年前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寿诞祭典,也是他们两人,在万民瞩目下演绎了一场华美的祭祀之舞。
后来第二年的神农寿诞,恰遇生灭厅闹事掀起风波,祭典也就没用心准备;第三年,谢衣忙于破除伏羲结界,当日差点忘了出席;第四年,结界破开,他开始着手在下界寻找清气浓郁之地。
再后来就是心魔入侵了。
祭祀之舞不了了之,那场初次的共舞也成了最后一次。
祝祷仪式之后族民成群起舞,连火把的噼啪声都和从前无甚分别。
这样的氛围里,稍不留意就会走了神,而后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当年祭台上翩飞的衣袂,法杖上灵石的清辉,和两人执手走向神农座像时身后高昂的埙声。
只得端了身边的酒,一盏一盏喝下去,水一样柔和的液体,入喉却如火一般,将漂浮着的心绪都冲进腹中。
沈曦倒是开心的——因为无法记得,所以总是新鲜,蹦蹦跳跳想要进舞场去,被华月一把拉住。小姑娘就抱着布偶跑来找他,说哥哥你能不能陪小曦跳舞?
他笑,说小曦一个人跳最好看,还会跳些什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