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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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背影。

    他既没有恼怒也没有不耐,可她还是将两道纤眉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质问他,剩下那两人仅是知情并未参与其中,为何也要处死?

    沈夜说,砺罂匿于暗处所窥之事甚多,你又不是不知,这次动乱借对抗心魔起事,它必然有所觉察,今日留下一人,它怎能轻易罢休?倘若它在熏染之时暗中作梗,所祸及者又岂止一人?

    华月定定想了一阵,说,那我们岂不是只能一直受制于它,连想个克制的法子都难。

    沈夜不语,停了停才说,照眼下情形,尚需近百年时间才能让族民迁徙,为我烈山部存续之计着想,不可轻举妄动。

    华月默然望着他,知道他如今光是与心魔周旋和平稳城中局势已经耗去大半精力,向下界投放矩木枝虽不需亲为也要时时留心,确是容不得差错。

    她终于将视线转开,低声问,那尊上此前为此事动怒,是否也和他们提及……那人叛逃有关?

    话题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尽管是在询问,华月心里其实已有一个隐约的答案。几十年来她为了调查人界情况曾经数次前往下界,早年听闻了一些消息,后来却连传闻也少了,那人好像已经彻底淡出了他们的视线。

    然而影响仍在。

    她渐渐意识到,于公于私,那个名字都仍旧是他的禁忌……无论再过多少年。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她拉起裙摆跪下去行礼,她说,属下失言。

    太初历六千六百二十二年。清明。

    江南某小镇的酒馆里,说书人手执摺扇正讲得津津有味。

    说到兴处将扇子放下,才拿了醒木一敲,底下便有人喊起来:

    喂,蒋先生,你讲得也未免太过玄乎,猫儿狗儿也就罢了,这一条河怎能凭空变出来?

    说书人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位看官莫要着急,据传那条河并非寻常河道,乃是一座偃甲,诸位可知道这偃甲河道有何神奇之处?寻常河川只在地上,那偃甲河道却能够直通天河,天河水取之无穷,不出一月,河洛大旱就此消解——

    门轴吱呀呀一响,又有人进来。

    蒋先生,今日又在讲大偃师谢衣?天天都讲,就没有别的可说?

    这,别的自然也有,客官若不想听换一个就是……不如说说北疆偏远之地的奇异天象?

    天象?怎么个奇异法?

    待我慢慢说来,传说十多年前一位僧人北上云游,路过某间破落寺庙,眼见天色将晚,便在其中借宿,待到夜半时分偶一抬头,忽然看见天穹之中双月凌空——

    蒋先生,天象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想听谢衣,可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先生才说了几句,小丫头插什么嘴,那谢衣已经二三十年没有消息了。

    这位仁兄你才是呢,方才先生明明在讲偃甲,才说了一半。

    ……呃,二位有话好说,谢衣的确早已匿迹,不过有关他的真容嘛,有传闻说……

    琐碎人声从酒馆开着的门飘出去,飘过门楣上横着的树梢,直到街巷尽处还能隐约听见。

    巷口的桐花刚谢,淡粉浅白厚厚积了一地。一只山雀跌跌撞撞从空中斜飞下来,扑落了几根羽毛,被一双带着偃甲指套的手一把接住。

    这只鸟不知在何处受了伤,一边的翎羽刮断只剩下半截,失了平衡飞不上天空,此刻被人捉在手里还有些惊魂未定。

    接它的人将它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