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很热。连呼吸都是。
沈夜遮住他的眼睛,低头去吻他颈上领口外露出的小片肌肤,又在耳际与唇边来回徘徊。身下的人口唇微张轻轻喘息,似乎被撩拨得有些难耐。他却停下来,凑近他的耳畔喊他名字。
“……初七。”
手心下睫毛轻轻扫过,似乎是听见他的声音而睁开了眼睛,本能般地回了一句,是,主人。
他继续,仍是在殿里问过的那个问题,语调却轻柔得宛若呢喃:
“……今日为何要擅自行事?”
“是……心魔对主人不利……”
“砺罂时常都会如此动作,本座也告诉过你不需干涉,为何单这一次要出手?”
“……因为……当时……主人无法抵御……”
“你……知道?”
答得断断续续。
眼睛被遮住,整个人被笼罩着,压迫着,温暖的气息吹拂在耳际,那声音既像诱惑又像是催眠。要聚集神识有点困难,好在只要回答问题就好。
初七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从沈夜停下脚步时他就察觉到不对,他所在的方向能看见他的侧面,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伫立不动似乎在暗自用力,他能感觉到他是在忍耐。
这情形大约十多年前他看见过一次,那时是在和某个祭司谈话的中途,沈夜忽然停下来背过身去。
短短片刻那个祭司大约不会察觉到异样。
然而他一直记得。
他在沈夜的手掌下默默点了点头。而后那只手就移开了,光透下来,沈夜就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目光中像是有许多复杂的东西,却又像在探寻,想要透过他的双眼一直看进心魂。
凝视了片刻,对面的人唇角忽然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来:
“如此说来,你是想回护本座?”
如果换作他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一句冷嘲。
烈山部大祭司。被无数人仰望和倚仗的最强者。
需要谁来回护?谁又能够回护?
然而之于初七却是一句最自然不过的话,好像天生就该如此,凭谁问起都可以坦然对答。他并不闪避,也不犹豫,回视着他脱口而出。
“……是的,主人。”
那双眼睛啊。
沈夜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手指从他眼下的魔纹抚过去。唇角的笑意深了些,却还没打算就这样了结:
“……这是你所谓的‘职责所在’?本座可有告诉过你你的职责是什么?”
自然是说过的。说过许多次。
他要他成为他的利剑,纳之于袖,为他克敌制胜,而初七也的的确确按照他的话去做了,做得一丝不苟,做得无可挑剔。
然而今日他的回答却十足让他意外。
初七说,属下愿成为主人的利剑与护盾,供主人驱策,护主人周全。
利剑与……护盾。
他从来没有同他讲过的词,也会从他口中说出来,并且说得毫无迟疑,这可算得上是另一种方式的不听话么?然而心底却是暖的,有一团火苗在燃烧着,噼啪作响,哪怕雪地冰天也不觉得冷。
他的利剑。他的护盾。他的人。
天光黯淡。殿中不知道还有没有事务,小曦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睡不着。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这露天的中庭积雪满地,真要做些什么也要换个地点。
可是在那之-